裴溯笑意不減,“理由呢?說說看。”
“你之前不是說我吃裡扒外嘛,把我迷得團團轉之後,我就不會嚷嚷著要回去啦!”說到最後,就連溪光自己都認定了這個理由,覺得十分有道理。
裴溯大笑,沒有反駁些什麼,只是解釋之前的行徑:“不靠近怎麼帶你去床上?”
“……”溪光聞言默然,最後“哦”了一聲,語氣半點都沒有之前的靈俏嬌軟了,平平無奇得很。
裴溯也不再招惹它,此刻時辰不早,捧著異常沉默的“玉枕”一道去了裡間屏風後的臥房。
這地方,溪光之前就來過,可眼下顯然是跟上回不同了。床換了,一應的傢俱似乎也都換了。她當即就明白了這是因為先前那個妄想爬主子床的丫鬟的緣故。
原來裴溯這麼講究,溪光心中暗道。
“要不,你拿個東西給我擦一擦吧?”
裴溯被她這麼一提,才想起這“玉枕”可是從外頭撿回來的。他猶記得上一回,將之帶到浴池便不小心叫它沉了池,以至於之後好些日子沒再“開口”。穩妥起見,裴溯決議喊個丫鬟進來辦這事。
溪光無所謂誰來擦拭自己,她如此提議,也只是為了讓之後能光明正大的提要求。當然,此刻應裴溯吩咐進來的丫鬟若是能一個不當心,將自己摔在地上那肯定是最好的。
不過這僅是溪光的一點妄想罷了,裴溯就站在床邊上,一步不離的看著那丫鬟拿沾了清水的軟布擦自己。
這種高壓視線之下,能出點什麼意外才有鬼了。
咳咳……溪光就此打住,她可不能戾氣這麼重。
這丫鬟名喚觀言,是頂了之前那知微才剛來裴溯書房伺候沒多久。
因有了個前車之鑒,所以這丫鬟做什麼差事都謹小慎微著。這會忽然被叫進來擦拭這樣一個殘殘缺缺的玉枕,也不敢多言一問。
擦拭完畢後,她便抱著水盆退了下去。
“裴溯!裴溯!”溪光的聲音十分歡快,“抱我去床上!”
裴溯心想這“玉枕”若有雙手,此刻恐怕就是一幅張開手要他抱的模樣。因著有了這個念頭,他腦海中便不自覺的跳出了個少女的模樣……
“裴溯!”
溪光熱切的等著,沒想到面前不遠處的人卻不動彈,便下意識的以為他要賴皮。“你剛才答應過我的——”她眼巴巴的提醒。
裴溯沒出聲,卻是依言將玉枕放在了床上。本來是放在床外側的,想了想,又將之放在了裡側。裡側好,不會不留神摔下床。
可溪光極為不滿意,這床十分寬敞,眼下自己同裴溯用的那塊枕頭,離開了好些遠。這樣遠,那晚上她還怎麼繼續自己的計劃?
所以,溪光嬌嬌纏纏的開口道:“我要挨著你……的枕頭!”好在她這會是個玉枕,要不然絕對不可能將這話說得如此坦坦蕩蕩。
“這又是何故?”裴溯出聲,順勢坐在了床邊上。
溪光總不能將自己盤算的小心思告訴給她,九曲心思一轉,又想到了個極好的藉口:“都是枕頭,為什麼它能離你這麼近,我就得這麼遠?”
“……”這叫什麼話?偏還讓裴溯回答不上來了。
怎麼她說得這般理直氣壯的解釋,聽起來卻這麼的古怪,竟還有幾分爭風吃醋的意思?
此刻就算是裴溯之前沒在意,這會也看出了這“玉枕”有圖謀。
“因為你不同——”
“就在那待著,再有要求……就將你送回書桌。”
裴溯接連說了兩句話,溪光當即就選擇很老實的乖乖閉嘴。哼,居然威脅她。既然威脅了,那她就將就一下。誰叫她現在只是一隻玉枕呢!
“玉枕”安靜了,裴溯便拿了本書倚靠在床上看。屋中安靜得不得了,甚至能聽見燭火爆落,紙張翻動的細碎聲音。
溪光熬不住了,就有些昏昏欲睡。等再睜開眼時,看見裴溯還在那看書,昏黃的燈光下,顯然他側顏清雋,長睫下的眉眼愈發深邃。
“你還不睡嗎?”溪光小聲的問。問完之後,她又覺得此時此景之下,自己說這話……好別扭。
裴溯沒有理會,繼續聚精凝神的看著手中握著的書卷。
溪光很困,困得都快要睜不開眼皮了,心中哀嚎這廝怎麼精神這麼好!他若是不睡,怎麼讓她開展下一步的計劃?
真要命啊,溪光簡直愁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麼麼噠~沒有啊~
明天正常更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