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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昨日, 今天實在不算是個好天氣。
天上堆滿了厚厚的雲層,連一絲日光都透不下來。明明才四月,就已經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溪光以為總要等過了午後才能見到陳硯,跟寧檀說了話後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海棠春塢。哪知才剛歇下喝了口茶的功夫, 派了去府門蹲守的丫鬟便過來回說陳大人來了。
“是去祖父那了嗎?”
如今陳硯算是寧溪光祖父寧相門下, 往日裡勤來走動請教。這大概已經算是約定俗成的事了,因此溪光就下意識的以為他今日也只不過是順道來瞧自己的。
丫鬟卻道:“奴婢……聽陳大人同門口僕役說是來求見小姐的, 沒往老相爺書房去。”
溪光聞言略有些意外, 擰著眉不吱聲,忽而又輕輕笑了一笑, 讓人琢磨不出現在的心思。
這回話的只不過是個在外頭打掃的粗使丫鬟, 摸不準小姐現在的意思。站在那有些手足無措,忙朝著盼蘭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盼蘭並不知道昨日溪光出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明明之前還緊盼著見到陳大人,此時卻又這麼一種……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覺得小姐待那位陳大人的態度, 完全不同了。盼蘭眼神示意了讓杵著有些不知所措的這丫鬟出去,開口詢問道:“小姐可要準備一下?”
溪光搖了搖頭,慢條斯理的取了塊擱在桌上的果脯放在嘴裡頭吃,神態卻是異常的悠閑和從容。“……前兒我不是說要去園子裡移些蘭草來的嗎?”
盼蘭不想小姐為何忽然提起了這事,“奴婢叫人給園裡花匠帶了話,品相好的蘭草都給小姐留著呢。”
“那就去看看吧。”溪光拍了拍手上沾的糖粒,起身朝著外頭去。
兩人才剛走出屋,便見一個婆子從院外進來, 滿臉堆著喜色道:“小姐,陳大人特地來看您來了。”
溪光面上半分神色都沒有變動,更是沒有應聲的從這婆子身邊越了過去。只彷彿她沒見到這婆子,自然也就半點都沒有聽見這番話了。
這婆子腦子不活泛,這就有些著急的要跟上去:“小姐,陳大人……”
到了這會,盼蘭也終於敢肯定她家小姐的心思了,當即就將這婆子攔了下來,瞪著道:“嚷嚷什麼。既是傳過了話,還不回你自己的地兒當差去。”
婆子吃了癟,訥訥不說話。她是府內二道門的看門婆子,平素也沒什麼油水好撈。方才打老遠見到陳硯來,料準了同二小姐報信有賞,這才興沖沖的過來。
溪光半點兒也不著急,先前她只當陳硯處處都好,怎麼看都是如意郎君。可昨日那些事,才叫是給了她一記當頭棒喝。他既有個那樣看重的青梅竹馬,恐怕在他心中委實也再沒有什麼地方是能給自己佔著的了。
再又想到,昨日雖然她面上帶著面紗,可身形不會變,也說了好些話。這人卻沒認出自己來。那會,溪光倒是隱隱有些希望陳硯能認出自己來的,盼著他能跟上回在應覺寺一樣相信她。
可這些……竟有些像是她的痴想了。
溪光搖了搖頭,終是有些悵然失望,勉強將這人暫且從自己腦中驅除,一心一意在園子裡挑了幾株蘭草。
寧相府的園子置得大,裡頭各種花草都有,尋常的珍稀的都能在這尋得見。府裡常年聘請了熟悉花草的花匠侍弄,使得園子各處都是一派生機勃勃。
溪光在裡頭也不覺時光飛逝,盼蘭早看明白了她家小姐的意思,更是不敢冒然出聲提醒。
“三小姐,救命!救命!”
溪光正彎著腰指點花匠給她移那株建蘭出來,忽然聽見有人哭喊著喚她,聲音由遠而近,充滿了恐懼和顫慄。她循著聲音側過頭去看,見一個披頭散發形容憔悴的女子從遠處朝著她跌跌撞撞的跑來。
“你什麼人!”盼蘭反應快,攔在了溪光面前不讓這人靠近。
那女子卻早已一幅體力不支的模樣,還未等靠近的時候,腳下不穩踩著自己破爛的裙擺絆了一跤,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只是她倒不覺得疼一般,仍然手腳並爬的朝著溪光這過來,哭著道:“三小姐救救妾身……”
溪光依稀對此人有些印象,又聽她說“妾身”二字,才反應過來這人正是在她床前哭過的三房的妾侍。當初也是個花容月貌的標緻美人,卻不知這會怎麼淪落成了這模樣。
不過,還沒等得及她細問,後頭就跑了四五個婆子,口中皆是嚷嚷著“別跑”、“再跑打斷你狗腿”這樣的話。等那些人到了近處,見了要追的人在寧三小姐的跟前,紛紛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