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喜歡,怎的不同我講?”裴溯的聲音裡竟然叫人聽不出一絲一毫的不快,他說著的這話裡頭也好像充滿了耐性,語氣語調更溫和了。
他的這麼一問,又將問題歸咎在了溪光身上。
溪□□得心內冷哼,她之前魂魄在寧三的體內,還怎麼可能跟他說話。不管怎麼說,這事就是裴溯不對。“你怎麼能不經過我同意就隨便叫人碰我!”溪光銜怒嚷道。
裴溯望著“玉枕”的不語,沉默了片刻之後居然道:“這麼說,倒也沒錯。”他的手指繼續輕撫著她,“下回知道了。”
這樣的回答,實在是大出溪光的意料,她睜大了雙眸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總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古怪得叫人稀奇。非但沒有半點害怕她的意思,此刻撫著她就跟撫著什麼貓狗一樣。
溪光心中“咯噔”了一聲,這裴溯……不會是想將她當成了精的東西養著做個解乏玩吧?要是他真有這樣的心思,那也太……病態了!
“怎麼又不說話了?”裴溯見她竟然又不說話了,溫聲問。
剛才那想法盤踞在溪光腦子中揮之不去,再細想想裴溯此刻對她的語氣和態度,真是可疑極了。昨兒溪光還宿在寧三小姐體內的時候同這人說話,他可完全不是這樣的語氣和態度,有種即便是站在你面前都透著一股疏離感。
可現在呢……連溪光都能感受到他的耐心和溫和。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溪光哆嗦了一下,脫口問了起來。
裴溯感受到了他手下這只玉枕的害怕,不由嘴角微微彎起,挑眉輕笑著問:“剛才不是還很兇的嗎?”
剛才是因為溪□□昏了頭,可眼下她已經認清了事實。其實她是個“最識時務為俊傑”,認識到了雙方實力懸殊的差距後,就不會胡來。兇狠什麼的,都是不存在的!
溪光可憐兮兮的開口討饒:“裴公子,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真不是什麼害人的妖物……”說完,她便一臉悽悽楚楚的盯著裴溯。
自然,裴溯肯定是看不到溪光雙眸的,此刻在他眼中的不過就只通體翠綠的玉枕。
溪光總覺得她剛才這兩句語氣還不夠可憐,想了想,她又抽噎了兩下。
聲音又輕又細,幽幽弱弱的惹人憐,就跟……小奶貓一樣。
裴溯沒應聲,隔了片刻才緩緩吐了兩個字:“繼續——”
“……!”溪光瞪大了雙眸,哪有這樣的人!明明她已經這樣的慘聲慘氣了,怎麼這人這樣無動於衷?溪光心中暗罵他冷漠!可是罵也只能是私底下罵,他要自己繼續,她哪有拒絕的資格。所以,溪光很聽話的繼續賣慘了。嗯,至少表面上她是很聽話順從的。
溪光本來就很慘了,這種事她拿手,因此再開口時,語氣就更加可憐了:“要不然,你還是把我送到祠堂去可以不?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素說話嚇到人了!不是!我以後再也不開口說話了,就只是尋尋常常的玉枕。”
這番話,她說得真誠極了,只要裴溯要求她甚至可以當場賭咒發誓。所以,說完之後溪光緊張又祈盼的看著裴溯,等他開口。
“是嗎?”裴溯臉上的神色如常,叫人半點都瞧不出他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不過既然有這麼一問,溪光肯定是要熱烈回應:“是是是!”同一個字,她一連說了三遍,足可見她此刻的真誠了。
可裴溯卻輕輕一笑,似乎是被什麼逗笑了的一樣,他拍了拍“玉枕”,“我倒覺得……你能開口說話也是個有意思的事。”
“啊?”溪光之前就有了那個猜想,此刻裴溯的這話就更像是應證了他要留著她在身邊做個有趣的玩意兒。想著日後她便要時時刻刻寄居在玉枕當中,日日面對著裴溯這人,甚至要被他蹂躪折磨——簡直噩夢!
“不、不、不好!”溪光著急了,磕磕巴巴的吐了幾個字出來,就差沒直接哭出聲了。
裴溯眸光微閃:“不好什麼?”較之剛才,此刻他臉上的笑意減少了兩分,那股子疏淡的氣息又籠了他全身,俯視著“玉枕”。
溪光望著這樣的裴溯,感覺自己的受到了他的威脅!可憐她這時候不敢吐露自己的真心話,只敢婉轉著繼續道:“我很無趣!嘴又不甜又不會哄人,嗚嗚……討不了裴公子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