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不賴啊。”易蓉沖她豎起了大拇指,完完全全忘記了今早的模樣。
“沒禮貌!”何愛花蹙眉道,然後沖我招手,笑道:“方明你過來一下。”
她的笑容讓我皺眉,那種彷彿多年未見得老朋友一樣。
“何總。”我和他打招呼。
“牙向陽是你的老師嗎?”何愛花笑問,眼裡湧現出一抹欣慰。
牙向陽?我一怔,這是周雪的恩師吧,我和他也見過幾次,但是說上老師的話,我想起當初我陪周雪去上課的日子。以前上學的時候,只要是他的課我都會捧場。
“不是,您誤會了,我只是聽過她的課,我大學時主修的是法律。”我歉意笑道。
“原來如此啊。”何愛花有些失望的說。
“對對對,方大哥以前當過律師,很厲害的。”易蓉跟打了雞血一樣,很興奮啊。看見她這樣我不由瞪了她一下:多嘴。
“牙老師以前是我愛人的恩師,我想何總是看了我的方案才這麼問我的吧。”我笑道。
“你結婚了?”何愛花有點詫異道。
“結了,又離了。”我還沒說話一旁的易蓉直接插話了。我只能幹笑,點點頭。是的我離婚了,而且還是老婆出軌,失敗卑微愚蠢傻狗指的就是現在的我。
“為什麼離婚呢?”何愛花似乎對我婚姻很感興趣一樣,笑問。
我一怔,有點愕然的看著她,想了想,道:“沒感情了,為什麼不離呢?”
“現在的年輕人啊。”何愛花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我,真誠道:“謝謝你,幫了藍天一把。”
可不待我答話,一旁的易蓉又不爽了,皺眉道:“方大哥,明明就是嫂子在外面有人,你們才離的。說什麼沒感情都是騙人的吧,以前周雪姐還在的時候,你看她的神情是個傻子都知道你對她痴情。”
“花姐,你別信他,這……”
“能把你的嘴給老子閉上嗎?”我怒了,這丫頭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想抽她幾個大嘴巴子。何愛花聽到這話倒是一愣。她倒不責怪易蓉,問道:“真的?”
“何總,我覺得,我私人問題應該不用您知道了吧。”我面無表情道。這件事在我心裡就是一根刺,誰提它就紮得深一點。
何愛花淡笑,坐了下來,淡笑道:“上次和美姿那邊鬧開了,我這次回來是希望能在幫美姿做一個單子,一個跟自然源一樣的單子,讓美姿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我先前還猶豫去哪裡找一個人才。銷售部那群小崽子是什麼水平我也知道。”何愛花笑著說,然後直視我的眼睛,認真道:“後來自然源的單子讓我覺得,還是你來比較好。我看見了當年牙向陽的影子,或者說超過了他的思想範圍。”
“相比他,我覺得應該多給你一個機會,更給你一個新的臺階。”何愛花目光炯炯,眼裡滿是希望。
她提及牙向陽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令人無法言語的感情。我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問:“何總,以前牙老師……”
“他是我的初戀。”我還沒說完話,何愛花瀟灑一笑,然後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玩笑道:“肩膀夠結實,很靠譜。我家小蓉不懂事,希望你能幫幫她,再次謝謝你了。”
說著她竟然向我稍稍鞠了一個躬,我有點慌張,趕忙扶起她:“何總,你這是為難我了。”
“為難?”何愛花一笑,然後看向她一旁滿臉憂愁的易蓉,嘆道:“她不為難我就萬事大吉咯。”
“你們聊。”何愛花笑道,然後走了出去。動作瀟灑不已,可我感受到她的情緒顯然被牙老師的名字挑起來了。
望著她的背影,我不由一嘆。這輩子最難過的,莫過於當你遇上一個特別的人,卻明白永遠不可能在一起,或遲或早,你不得不放棄。終於明白,人最大的悲傷不是得不到,而是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