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劉齊差人過來,約他到老地方見面。公儀弘略一思允,便應下了。
劉齊這次找他可見是有備而來,專門挑了一個隱蔽性極好的房間。兩人見了面,一番簡單寒暄後,便直入正題了。
“最近父皇的身體越來越糟糕了,不由令我十分憂急。”
劉齊蹙眉看著他道。
公儀弘呷了一口清茶,隨即微微一笑,閑然放落茶盞,說道:“二皇子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片刻靜默過後——
“我要借你一臂之力,幫我拉太子下位。”
與他來往多次,公儀弘對他心裡所想也早已摸透,似乎已經預料到會是這句,也沒露出太多驚訝。略一停頓,平靜問道:“二皇子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劉齊笑了笑,說道:“你放心,我自不會虧待了你。除了答應日後允你丞相之位以外,還有一個訊息,你一定很感興趣。”
公儀弘不動聲色的與他對視,他繼續道:“不瞞你說,當日刑部走水,我見到了一個可疑之人。我懷疑走水一事與他背後的主子有關,而針對之人,便是令夫人劉氏。現在,我拿這個線索與你做一個交換。不知你可願意?”
公儀弘聽後不由一怔,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件事來。
這無疑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倘若劉齊說的是真的,那麼,只要知道這個人是誰,或許就能查出之前發生的所有一切的真相。
可是,有利就有弊。若與他交換的話,這就意味著正式與劉安為敵,最後誰勝誰負,只能聽天由命。
勝了自然是好,可是敗了的話……
劉齊見他猶豫不決,說道:“我知道拉他下位並不容易。我也不逼你太緊,你只需按我所說的寫在奏摺裡,然後交給我父皇便可。你意下如何?”
公儀弘想了想,問:“為何非要選我不可?”
劉齊道:“當今誰不知道百官之中唯你最受我父皇器重和寵信,只有你的話最有說服力。由你來彈劾他,事半功倍。”
劉齊說到這裡,順便將之前鄧採蓉身邊的一個侍女被劉安殘害一事也講了出來。並說已經查清楚是劉安找人下毒經過。
“這事你是如何知道的?我竟從未聽過。”
劉齊道:“不怕告訴你,我在他身邊安插了自己的眼線,他做什麼我都一清二楚。現在我手上掌握了有關他的很多罪證,以及許多風流債事。包括調戲我父皇的寵姬戚夫人,以及之前結黨營私,作惡多端。我父皇若知道他做的這些,定會對他失望透頂。而接下來就是需要你幫我擬好奏摺。只要這奏摺交上去以後,我就不信扳不倒他。”
公儀弘只知道劉齊野心蓬勃,卻沒想到他準備如此充分,蓄謀已久。再三思索後,說道:“此事幹系重大,三日後我再給你答複。”
劉齊應允。
公儀弘心事重重的回來以後,半天不知道怎麼開口對劉嫣講,知道遲早要說出來,最後還是與她說了這件事。
劉嫣聽完陷入了沉思,公儀弘又說:“劉齊嘴裡的這個人,很有可能讓我們抓到一直藏在幕後的那個真兇,解開以前所有的謎團。而陛下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了,隨時都有可能易主。劉安與我們不曾交好,且之前垂涎與你,到時候他順理成章繼承大統,我們可就是刀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若真有人害我們,以後也難保平安無事。”
劉嫣思來想去,以前還以保守為上,覺得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可是現在聽完了公儀弘的話,分析一番後,不免開始動搖了。
公儀弘說的沒錯,就目前局勢而言,劉安與劉齊兩個人相比,劉齊對他們更為友善一些。而且倒向劉齊,也不會完全沒有勝算。
“其實你已經有答案了吧。”劉嫣思索片刻,驀然道。
公儀弘聞言眉梢微微一挑。
劉嫣又道:“你能想與我商量,說明你在意我的想法,這一點我很開心。你想做就去做吧。不管你選哪個,我都會支援你。”
“我相信你的決定。”
她最後又加了一句道。
公儀弘笑笑,摟她入懷道:“知我者,莫過於玉奴也。”
……
三日後,公儀弘著人給劉齊回了口信,同意了他提出來的條件。同時,做好了與太子為敵的準備。
劉齊有了公儀弘的支援和幫襯,對自己的目標更加信心十足。很快便出手成章起了幾頁草稿,內容無疑貶斥劉安,並揭露其種種惡行。
言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將其從內到外揭露的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