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暫時想不到更好的法子,母親又死活不讓她賣嫁妝,雖然那點嫁妝可能也值不了幾個錢,但這個節骨眼上,她是不敢動了,萬一母親知道自己賣掉嫁妝後情緒一激動有個什麼閃失,她就真的要悔恨自己一輩子了。事到如此,她自是不會反對劉宗去做這件事的,只是,擔心他性子沖動容易徒增出事來,千叮萬囑咐他一定要以情動之,不可魯莽行事。
劉宗認真的答應了她。
……
次日雨停。
天沒亮,劉宗就趕著驢車早早出門了。
劉嫣在家照顧母親,一直等到戌時才見到人回來。
見他進門一臉沉默,神情憤懣的樣子,劉嫣已經猜到了結果。
是夜,服侍過母親,兩人默默無語的吃過一頓簡單的晚飯後,劉宗突然說到想試試求助長安的黃員。
黃員,字子胥,家住長安。
劉宗之前與她簡單的提及過此人。不過沒有細說。只知道他是長安太僕府裡的一個馬監,長相不錯。當時劉宗四下找機會入仕,碰巧遇上他,隨便聊了幾句,不想兩人自此一見如故,後來接觸了一段時日,互相覺得人不錯,漸漸就熟絡了起來,偶爾也有書信來往。
劉宗想讓他幫忙在長安尋個好的醫士來,多少錢不論,先緩解一下燃眉之急再說。
劉嫣覺得可行。
是夜,劉宗寫了一封信,等明日一早就送去驛庭。
而這一夜,下起了雨。
陰雨連綿,不知何時能停。
劉嫣失眠了。
她躺在榻上半天睡不著。又不敢翻來覆去,怕驚動到母親。
或許是因為擔心母親的身體,又或許是近來發生了很多事,讓她對以後感到迷茫和恐慌。總之,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失眠。
直到子時左右,隱隱聽到外面有扣門的聲音響起,劉嫣手心一緊,心下猛然跟著揪了起來。
隨著叩門的聲音越來越清晰,黑暗中,她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髒在撲通撲通的跳,一聲一聲,分外清楚。
這邊,劉宗住在隔壁房間,因睡的也不深,聽到聲音後,忙起身去看。
劉嫣擔心是孫良又找了來,心裡正惴惴不安,也不知劉宗有沒有聽到。猶豫了一下,還是爬起身來,摸黑穿好了衣服,悄聲走到房門前。
透過兩扇木門間的縫隙,劉嫣朝外瞄了一眼。
外面還在嘩嘩下著雨,一個車夫裝扮的男人撐著傘站在院門前敲門,他身後停著一輛白色的馬車,自己若沒看錯,那是一輛香車寶馬,價值不菲,雖然淋了雨,但也掩蓋不住它的奢侈華貴。只是,車內究竟坐著何人,她不得而知。
此時,劉宗已經披了衣服,撐著竹傘出去開門。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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