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莫要妄言。”
“瞧瞧這耳垂都紅了。”她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問道,“你躲什麼呢?心虛了?大師?蘇公子?你聽聽你的心早就亂了。”
扶疏趴在他的頸窩處,淡淡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側,“你怎麼從來不敢看我呢?”
蘇逍側頭靜靜對視上了她的眼睛,清明澄澈,無情無欲,不應該是這樣的,美人計還失效了不成,她撒嬌道:“你抱我。”
“宮主……”
“叫我扶疏,或者疏兒也可,亦或娘子?”
蘇逍垂在身側的手一動不動,“扶……扶疏。”
她闔目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容置疑的重述道:“你抱我。”
馬車忽然停下她整個人後傾往車壁上撞去,軟綿綿的,並沒有預料中的疼痛,蘇逍不自然的收回了墊在她腦後的手掌,“可有傷到?”
扶疏搖了搖頭,青瓷在車外道:“小姐,到了。”
二人靜默無言的下了馬車,瘦西湖十裡畫景,歌舞笙簫紅袖招,剛剛下馬車的溫清等人眸中掩飾不住的雀躍之色,到底是小娃娃資歷尚淺定力不足,悶在劍閣遵守幾百條門規都把好好的孩子給養壞了。
扶疏望著畫舫上嫋娜娉婷的美人問道:“臣之,那些美人好看嗎?”
“美人在骨。”
“蘇公子,你這話怎麼聽上去奇奇怪怪的。”溫文撓了撓頭,“美人在面怎麼就在骨了?溫清,你說是與不是?”
“唐突佳人。”
“喲喲喲,學會憐香惜玉了,真看不出來啊。”溫文用手肘揶揄的抵了抵溫清的手臂。
溫清回瞪了他一眼,“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們都說說何為美人。”扶疏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這是歷練題目之一。”
幾個小輩一聽是歷練題目引經據典說得頭頭是道面色微紅,她皺了皺眉,難為他們把如此風花雪月的一件事說得如此一本正經枯燥乏味,難為他們條條框框用駢文論述竟然還可以臉紅。
溫清察覺到了扶疏細微的表情變化,知她不滿,拱手對著蘇逍道:“請蘇公子賜教。”
溫文功課比較差結結巴巴論述不出來抓耳撓腮道:“以前輩為例,何解?”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
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
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瓌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奇服曠世,骨像應圖。
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軀。踐遠遊之文履,曳霧綃之輕裾。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于山隅。”
溫文目瞪口呆道:“果真情人眼裡出西施,這情話說得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