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最後他妥協回來了,此事也在心裡紮根,怨上了你,你二人同床異夢,日子能不能過下去?”
“……”
姚氏從婢子手中接過茶碗潤了潤口,見李趙氏垂著頭沉默不語,又道:“我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李郎君的,只是出這樣的事,你都把怨氣都撒到姐兒身上,卻不想著辦法挽回夫君的心,這是當局者迷。”
李趙氏聞言辯解道:“若不是那賤女勾引至深,我家那位也不至於會……”
姚氏將手中茶碗往桌面上重重一放,李趙氏立即沒了聲。“李趙氏,非要把話說透你才懂?”姚氏有些發怒,“你只想著要姐兒不好過,怎麼沒想,若風塵樓真關了,那姐兒便不再是姐兒,只是一個身份低卑的賤籍女。原你是拿她姐兒的身份鬧,這層身份沒了,李郎君不就更有理由把她帶回家?”
“啊!”李趙氏完全沒想到這點。
姚氏搖搖頭,“你好好想一想吧,自己心裡到底要個什麼結果。”她說罷,留下李趙氏一人在堂中,先行離開。
馮知春由婢子引路,也從另一道暗門離開。
“還是你有辦法。”一與姚氏聚首,姚氏就拉著馮知春的手誇贊道,“這回我能有段清閑日子了。”
“我只是反其道而行。”馮知春笑道。
李趙氏與李郎君夫妻多年,膝下有子女,尋常人碰到這樣的,大多勸和不勸分。姚氏原也是這樣做,然李趙氏一副“我不為自己的小家,我為百百千千的大家”的模樣,堵了姚氏的話,弄得倒像是姚氏小家子氣。
馮知春聽過李趙氏的言論就想,她看上去滿不在乎這段婚姻,實際心有不甘,逃避自己的問題,又想維護自己的臉面,自以為聰明地挑了這樣一個由頭。既如此,不如勸分,點出她的逃避,強行把她扭回直面婚姻問題這條路上來。
這世上,可不是事事都能用逃避躲過去的。
馮知春又與姚氏聊了會天,才道別離開。
伴著開春,桃花豔,草兒綠,春雨也軟綿綿落下。
淅淅瀝瀝,潤物細無聲。
春分一過,馬鈺瑛又離家遠遊了。這一回走的無聲無息,連聲招呼也沒打。馬老爺到馮家蹭飯,一邊大快朵頤,一邊將自家小子從頭罵到腳,順帶默默觀察了一把馮知春的反應。
馮知春維持著官方笑容,馬老爺一看過來,她就往他碗裡夾塊肉,“吃菜,吃菜。”將馬老爺滿懷期待的眼神堵了回去。
楊瑾考試相當順利,輕松過了縣試。
作為考後短暫的放鬆,楊瑾邀請馮知春一同出門散心。
這日一早,楊瑾帶著趙豐來敲門。
“馮姑娘早好,都準備妥當了嗎?”趙豐晃晃手裡的魚簍,裂開嘴露出兩排白牙。
院中,馮知秋早按耐不住,興奮地沖過來,圍著楊瑾道:“楊哥,這回可一定要好好教我釣魚!”
楊瑾摸摸馮知秋的腦袋,笑道:“只教這一次,認真學。”他說罷,抬頭看向馮知春,輕笑。
馮知春也沖他輕笑一下,隨即移開,轉頭與楚雲談天。
變成更為親密的關系這件事,方式太過與眾不同,就算楊瑾能接受超前的新概念,也不代表所有人能接受。二人一致口徑,沒有外道。
叫馮知春吃驚的是,楊瑾不僅接受新概念的速度很快,對他感興趣又不懂的知識也有著異常熱情的求知慾。
備考之餘,他居然還能抽出時間纏著她解答關於戀愛的疑惑,儼然一個虛心好學的好學生,提出一個個叫她羞於解釋說明的問題。
她不想答,楊瑾就拿出當差那套,一下兩下,三下四下,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套出了七七八八。
有時候她生氣,想擺擺臉色給他點教訓。也敵不過他。楊瑾是個注重細節的人,一是見好就收,快觸到她的雷區立即停下;二來這個男人生的太好看,他笑一笑,如沐春風,就把她的惱怒吹跑了。
這次散心,似家庭春遊。
在中周縣的小半年,楊瑾主僕在馮家的地位大大提升,成了知夏知秋冒著星星眼崇拜的物件。
作者有話要說:
嗯……最近,我去肝遊戲了,現在有點肝硬化,放下手機,巨大的空虛,想了想還是碼字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