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楊瑾和馬鈺瑛能算是同類。
只是一個張揚,一個內斂。
這兩個長的好看的男人,心裡都有股自傲。也是,光靠臉就能把旁人硬生生比下去,更別說各有各的優點,怎麼看,都是很優秀的男人。放到哪個姑娘面前,都能被心心念想,叫姑娘心裡歡喜的。
偏偏馮知春,該不該說她遲鈍呢?別的姑娘快刀一斬就被拿下,到她這,就升了幾個段位,還得打打組合拳。
雀姐兒是沒有真正與馮知春打過照面的,她對馮知春很好奇。身為經驗豐富的女人,她知道,也只有馮知春這樣的才吸引的住楊瑾、馬鈺瑛這樣的男人。
風塵地,訊息最是靈通。
一個姑娘,自立自強,不攀附不低卑。她友善,不與人為害。她聰明,別人輕易也欺負不到她頭上。
這就是京城的女子?
光聽旁人說道,她就對馮知春産生了好感。
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若不是機緣巧合,她斷不會自己跑去見馮知春。況且中間隔了個楊瑾,為楊瑾著想,她更不會。
雀姐兒轉轉眼珠,覺得有趣極了。
馬鈺瑛是個浪子,他剛回來,見了馮知春一面就對她産生好感,卻是不大可能。無非就是他爹馬邡的心思,馬邡想拴他兒子想了多年,也全然不想馬鈺瑛是隨了誰的性子,愛好遊山玩水。
人啊,就是這般有趣。
年輕時候一個樣,老了又是另一個樣。
“安心吧,馬鈺瑛暫且還當不了你的對手,”雀姐兒老交情似地拍拍楊瑾的肩頭,“不過,你都被拿下了,馬鈺瑛嘛……交道打多了,也是遲早的事。你該慶幸你走在前面。”
楊瑾聽得認真,問:“我要改直刀嗎?”
雀姐兒搖搖頭,道:“不!對方使什麼刀,你就要與他相錯。馮姑娘受過情傷,心防很重,你徐徐圖之算是歪打正著。馬鈺瑛直刀直往,加上馬邡想撮合,必叫她退縮。”
雀姐兒也是歪打正著。
她不知道馮知春內裡早換了人,內裡那個哪裡受過什麼情傷,不過是身在古代,女子過的艱難,嫁了人難和離,叫內裡那個謹慎再謹慎。
楊瑾把自己當時的表現說與雀姐兒聽。
雀姐兒一拍掌,道了聲好:“追姑娘,沒對手是差些意思,有了對手且對手略差於你,對你是大有利。馬鈺瑛上了場,你先晾上一晾,觀察觀察,再作打算。他若不溫不火,你仍徐徐圖之,他若熱情,你就收斂些,見縫插針的表現。”
楊瑾何等聰明,舉一反三玩得很溜,雀姐兒說罷,他腦子裡已組合出好幾種情況。早先的煩悶掃去不少,心中清爽。
如果不出那場意外……
如果馮知春沒有被人牙子抓住……
如果馮知春沒有落水,沒有昏迷……
但世間是沒有“如果”這顆後悔藥吃的,一切都發生了,還發生在楊瑾沒照顧到的時候。
如此突然,措手不及。
把他所有的鎮定都打碎了。
……
元宵過後,楊瑾又到春風樓。
他正襟危坐,嚴肅的不能再嚴肅。
“雀姐姐,”他開口請教道,“什麼是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