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知秋附和,也是氣憤,“該像那時候一樣,咱們打出去!我們三人,她們才兩人,姐姐一雙擀麵杖在手,兵來將擋,橫掃千軍!”
馮知春“噗嗤”一笑:“橫掃千軍?你還當姐姐練了‘擀麵棍法’,是個江湖大俠嗎?人家來叫罵,本就虧理,我們一打出去反倒被她們咬一口以多欺少,變成我們理虧,這可怎麼辦?”
知秋摸摸腦袋,不相通道:“這……不能吧?我們雖然多一個人,可她們兩個都比我們年紀大,若真說我們以多欺少,我們就說她們以大欺小!”
“是啊!”知夏也點著頭,“外頭都是街坊鄰裡,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誰是誰非還怕她們歪曲不成?”
馮知春雙手一抬,用力點了點知夏知秋的額頭,無奈道:“你們就忘了在鎮上的日子?不管是鎮子還是縣城,大部分人都沒什麼差別。向著自己的永遠只有自己信任的親朋,什麼街坊鄰裡,都是些湊熱鬧不嫌事大的。陳姍姍在外頭罵了半刻鐘,你們可聽有誰真的出來幫腔?”
“但……但……”知夏還想反駁,可她發現姐姐說的竟是事實。
平日裡會笑著打招呼,會互相拿自家做的吃食相贈的街坊鄰裡,真的沒有聽到誰站出來質疑陳姍姍這個陌生人的說辭。
她垂下頭,低聲道:“或許……他們想先搞清楚來龍去脈……”
“或許如此。”馮知春安撫地揉揉知夏的發頂,“這也不怪他們,這放到誰身上,都是沒有錯的。因為做這樣的事,要擔風險,一個不好惹火上身,誰又樂意給自己添麻煩呢。便是換到姐姐身上,說不定也會這麼做的。”
“那……”知夏抬頭看她,眼中充滿疑問。
知秋道出知夏的疑惑:“那難道就不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
馮知春揉住二人,道:“怎麼會呢。有人相助自是感激,而我們能幫時自也該伸把手。姐姐只是要你們知道,遇到這樣的事,不能先想著別人會如何幫自己,那些都是附加物。重要的是想自己如何應對不理虧,還叫對方夾著尾巴難堪逃走。”
她一指院門,又笑道:“把扁擔和木劍拿好,待會叫你們看看姐姐耍潑的一面。”
門外早圍了一圈人,人群的中心正是陳姍姍和她的婢子。二人對著馮家大門又拍又打,搜腸刮肚想著罵詞。可馮家大門絲毫不動,裡頭也無人回罵回來,好似家裡壓根沒人一般,二人氣喘籲籲,幾乎詞窮。
陳姍姍忍受著旁人的指點探究,心中恨意更深。或許馮知春早料到她回來,故意讓她在這當惹笑的玩意兒,好陰的招數!
她一口氣猛提上來,用力拍打馮家的大門,罵道:“馮知春!好個馮知春!你盡知道耍陰招!躲在裡頭做什麼!你心裡沒藏齷蹉心思,就不會當縮頭烏龜!有本事出來!出來啊!啊!”
大門突然被開啟。
陳姍姍始料未及,她這一陣拍門用上全力,身子重心傾斜,前頭沒了支撐物,一個不穩就往前倒去。婢子也吃了一驚,趕忙去拉,卻沒拉穩,兩人都摔了個狗趴地。
馮知春往後連退兩步,見趴在地上的陳姍姍主僕,笑道:“陳姑娘便是知錯了,也不必對我姐弟行這麼大的禮吶,這多受不起。”
陳姍姍咬牙切齒,屁股一拱,拱開了壓在身上的婢子,順勢又踢了一腳,罵道:“沒用的東西!拉住人都不會!白養你吃閑飯!”
婢子喏喏應是,趕忙爬起來扶起陳姍姍,替她拍去身上的灰。
重振士氣,陳姍姍得意洋洋道:“馮知春,好個馮知春,你可終於從龜殼裡露出頭來了!”
馮知春道:“自己家外頭有狗亂吠,本以為由著它的性子叫一會自然就會走,哪知還沒完沒了,這不,我只好親自出來趕了。”
陳珊珊瞪圓了眼睛:“你罵我是狗?!”
“我有說是你嗎?”馮知春好笑地看她一眼,“街上野狗多了,叫上兩聲有什麼奇怪?我趕狗又有什麼奇怪?陳姑娘好怪的癖好,竟喜歡跟畜生搶名頭。”
陳姍姍抖抖嘴唇,方才罵人的話都不知跑到哪兒去了,此時竟一個都蹦不出來,尖著嗓子幹巴巴回了一句:“鬼個癖好!你才是……”
馮知春立即搶話道:“既然陳姑娘自招門戶,眼下我瞧野狗們果然畏懼馮姑娘,跑了個沒影,趕不了它們,我只好趕你了。”
說罷,她拿過身後知夏手中的扁擔,橫在胸前。
作者有話要說:<101nove.ookie的地雷=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