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爺對這包法古怪的餛飩很滿意,又細細問了馮知春對麵粉的改良,如何包法,“這道你想取什麼名?”
“如花餛飩。”馮知春道。
“好!”馬老爺一拍掌,餡料為花心,挺立的餛飩皮為瓣,又分幾種樣式,可不就像花兒一樣千姿百態麼!
二人商定,花樣餛飩試推一週,一份三個餛飩,夾在大葷菜吃得差不多時候上。
掛牌上架,銷量很是可觀,每月馮知春都能分到一筆不小的分成。
日子在常駐王彩花的“寡婦小食”和研究冬季的面點的失敗再失敗中過得飛快。轉瞬深秋已至,日頭越來越弱,人們開始穿起長衫。
這日,楊瑾帶著趙豐到王彩花店裡用飯。
自張貳一案後,楊瑾也不再避開馮知春,反倒常常“碰巧”地偶遇。來王彩花店裡,說是用飯,實則是趕著馮知春在店裡的時候與她多說說話。
每每這時候,王彩花就會無私做起喜鵲橋來。
幾人正閑扯著東西南北,忽聽鋪子後院傳來王蔓一聲驚叫,幾人皆是一驚,忙起身三兩步跑到後院去看。
卻見後院中,王蔓坐在地上,對著打翻一地的幹魚片、臘肉幹哭喪著臉。
“這是怎麼了?”王彩花忙上前去扶起女兒,將她左右上下仔細看過確認沒傷著,籲口氣又板起臉道,“叫你不逞強拿太重的東西,你看把東西都給打翻了,這還怎麼吃?”
王蔓耷拉下眼角,咬咬嘴唇,帶著哭腔道:“娘……這真不是我……是鳥……”
女兒一哭,王彩花心就軟了。她揉著王蔓,慢慢哄道:“娘不怪你,你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
王蔓道:“我見太陽小了,便想把臘貨都收下來,免得晚了又沾上夜露。我剛收好,兩只烏鴉就飛過來要啄我,我拿著簸箕不敢動,又怕它們真啄我,只好閉著眼大叫。可一叫,烏鴉拍著翅膀掃我的臉,我嚇了一跳往後退,沒踩穩就摔了一跤……”
王彩花聞言大驚,忙又揉揉女兒的臉和手臂,將女兒全身仔仔細細看了遍,邊問:“它們沒啄傷你吧?”
王蔓搖搖頭,指著地上的臘貨,扁下嘴道:“娘,肉被叼走一塊……”
王彩花早顧不得上這些,她抱住王蔓哄道:“只要你沒事,叼走塊臘肉又如何,隨它們去。”
幾人幫忙把臘貨都拾起來放好。
王彩花自語道:“奇怪了,今年烏鴉搶東西的事怎麼這麼多……”
楊瑾手中動作一頓,問道:“烏鴉聰明,本也就愛叼些東西,今年有何不同?”
“雖是如此,可今年聽到的卻比往年要多的樣子。”王彩花解釋道,說了與鄰裡的嬸子阿婆們閑扯時聊的,不是這家結好的果子被偷,就是那家放在屋外的針線被叼走。
銀錢、食物、物什……簡直是隻有叼不到沒有想不到。
馮知春聽完,皺起眉頭道:“那可奇怪了,按常說,烏鴉偏愛發亮的物什,怎麼這些旁七雜八的東西也會叼走?看時間,就是從前段時間開始的。”她扭頭看楊瑾,“你怎麼想?”
楊瑾若有所思,半響才答:“我有一事想同你們說說。”
楊瑾說的,是一樁案子。
自張貳一案後,時不時有人找上門來想請他幫忙,一一被他婉拒後,這些人曉得他不願,漸漸也不來吃冷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