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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家院子不大,這是他們初到上安鎮時由鎮長安老爺子安排的。
上安鎮受管於中周縣,中周縣的縣太爺尹良正是馮知春爹爹的學生。當年馮家的案子鬧得轟動,馮家拼盡全力才保住姐弟三人的性命,將他們託付給了遠離京城的尹良正。
尹良正是位知恩的,他對此事很是上心,特地問了三姐弟的意見後將他們安置在物資較為富裕的上安鎮,並交待鎮長和捕頭好生照顧。
入夜,彎月掛枝頭。
馮知春已經習慣了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她點亮燭臺,罩上燈罩,放在床邊的小桌上。這是來到這裡後養成的習慣,古代的夜晚太過靜謐了。
做完這些,她轉身見馮知夏心坐在床上抱膝發呆,自她講完去縣城的打算,馮知夏便這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馮知春拿起木梳,給馮知夏梳順長發。
“姐……”馮知夏猶豫地開口問道,“我們真的要搬去縣城嗎?”
“難道你喜歡這兒?”馮知春反問。
馮知夏輕輕搖搖頭,“不喜歡!可縣城裡什麼都比鎮上貴,日子會更辛苦……其實我覺得現在也挺好的,知秋上學堂,我跟著姐姐學手藝,能吃得飽穿得暖,有一個自己的家,很好很好了。”
聽著知夏的滿足,馮知春心裡忍不住心疼。
她承了原身的記憶,知道幾年前他們的生活是另一種光景,與現在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入奢易,從簡難。三個孩子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被扔到這樣偏野的地方,惶惶不安著。如果心中堅持的一口氣被消磨殆盡,或許真的就要屈服於生活,蹉跎一生了。
馮知春放下木梳,雙手放在馮知夏的肩上,道:“姐姐之所以要去縣城,正是為了將來的日子不再那麼辛苦。”
她坐下,與疑惑的馮知夏雙目相視, “你可記得,姐姐曾對你說過‘人要有一根傲骨’?很多人都被苦日子磨去了傲骨,將將就就過一輩子,可難道這就是我們的歸路嗎?爹孃拼力保下我們,或許是希望我們安生度日,但我不願。我不願爹孃蒙冤,也不願看我們一輩子都揹著罪民的身份。”
談及爹孃,馮知夏的眼睛就濕潤了。
馮知春情致所動,也有些哽咽,她接著道:“姐姐幸運,小時候爹孃請先生授學。可你和知秋還這麼小就要開始吃苦,姐姐怎麼忍心?姐姐辛苦些沒什麼,這都是為了將來的好日子必經的過程,你要信姐姐的能耐。姐姐自己都不願過苦日子,就更不能讓你們也過苦日子了!”
最後一句帶了絲嬌嗔,馮知春還伴了怪相,微微皺了皺鼻子。
馮知夏“噗嗤”一笑,點點頭道:“都依姐姐的,但只有一點,姐姐可不許一個人承太多苦!”
“知道啦,我的小大人妹妹!”馮知春掀開被子,“你也不要想這麼多縹緲無影的事情自擾了,我保證往後能使喚上你的地方絕不口軟心善,所以,我們可以歇息了嗎?”
馮知夏終於輕鬆起來,兩姐妹又互相嬉笑了好一陣才沉沉入睡。
翌日。
天際泛白,紅日未出。
馮知春已早早醒過來,打著哈欠在微涼的晨風中舒展身體。
現在生活從簡,床板硬邦邦的,硌著她渾身難受極了。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有原身曾是京城貴女的真實感,即便她如何做粗活,這副身子仍十分嬌弱,萬幸的是發育沒耽擱,高挑又有料。
知夏知秋年紀尚小,正是長身體嗜睡的時候。
清晨的短暫時光是屬於馮知春一個人的。
她走進廚房,拿出醒好的面團和調好的餡料,一邊揉著面一邊想著今天要做何種樣式,還悠閑地哼起小曲。
要說她為什麼選擇做面點營生,那也是無奈之舉。
她剛穿到這裡的時候,原身才生了場大病,身體虛弱不堪。她一連幾天沒下床,一是消化這個驚人的事實,二是她再志堅身也殘,只得躺在床上看年幼的馮知夏和馮知秋手忙腳亂地照顧她。
生下來,活下去,換了個地方難道就不要生活了?
那時的馮知春認命接受這樣的命運安排,也就認真開始思考將來的出路。
原身是大家閨秀,先前靠著女紅營生,可農野人家衣料講究實用,許多婦人也會縫補製衣,這份手藝雖精湛,但也沒什麼銷路,只能勉強賺個口糧錢。
馮知春雖承了原身的技藝,但用起來總似隔了層布,十分不爽利,又思及這些技藝費眼傷身,古代哪去找眼鏡西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