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鐘的路程,熊小能走了半個多小時。幸好今天來的早,才沒有遲到。
家裡兩只熊鬧離婚起得早,連帶把她也喊了起來。
熊小能坐在座位上,一顆心略略踏實了一點,班裡沒有江婷安的身影,班主任今天也來的格外的早,一會兒吳一澤和慄朔婻來了,也不能對她怎麼樣。
眼看著離上課只差三分鐘,除了她們沒來以外,還是沒有什麼異樣。
熊小能一整顆心都放下,看來她的“剎那天使”,應該真的轉去一班了。
結果,一口氣還沒舒利索,年級主任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今天不是為了查考勤,也不是為了在門後抓不好好聽講的學生,而是徑直走到了熊小能面前。
“你家長已經來了,走吧,去辦公室吧。”
熊小能以為躲過了江婷安就是萬事大吉,沒想到慄朔婻她們寧願自己摘不清楚,也要拉她下水,居然開學這天就帶著家長來投訴她。
熊小能苦著一張臉,看到自己老爸老媽同時出現,就覺得空氣更加苦澀了一些,如果給這個早晨強行找點兒什麼順遂的地方,大約就是……這個突發事件,應該剛打斷了家裡兩頭熊的離婚進度吧?
熊小能在辦公室門口託著腮蹲下,想想家裡的盆盆碗碗,覺得自己對不起它們。
江婷安在崇禮校門口的儀式感完成,很順利地確認了班級的大概地點,結果在二樓拐彎處,特別不巧的碰到了自己的老爹,老江頭。
還沒來得及打個招呼,說句“好巧,你怎麼也在這裡”,就被老江頭揪著耳朵帶進了年級主任的辦公室。
不算太大一個屋子,裡面居然有9個人。
老江頭放開江婷安的耳朵,江同學才終於好好看看裡面坐著的都是誰,兩個一臉喪氣的女生她是認識的,七個中年人她是完全不認識的,但是大概可以猜的出來。
坐在轉椅上的男人肯定是這個學校的領導。
和老江頭一樣,一臉無可奈何的夫妻,八成是上次挨欺負小姑娘的爸媽,另外那四個人,一臉得意外加兇神惡煞的樣子,肯定就是那兩個壞女生的父母了。
江婷安頭一次覺得挺逗的,一直都是別人叫她壞女生,這回居然輪到自己覺得別人是壞女生了。
餘光瞥了一眼自己閨女,臉上沒有一點懺悔之心,還有點兒莫名其妙的得意之色,老江頭拿胳膊肘兒碰了江婷安一下。
正在這時候,壞女生一號的爸媽就說話了:“我閨女,多好一個孩子,上次考試還排年級前50名呢,平時也很乖巧,回家就做家務,刷碗拖地特別勤快,怎麼就惹到你們家孩子了,居然把她牙齒給打掉了我的好閨女啊……”
老江頭看了看對面女孩子的豁牙,正正豁的是門牙,就有點兒於心不忍,這些事兒,錢能擺平的,他都不願意再多說更多了。
就在心裡估摸出一個最低數字,和一個可商量的最高水平,正要開口,就聽見自己女兒冷笑一聲。
江婷安能接受別人明明白白的壞,但不能接受把黑還要說成白的壞,壞也得壞得其所啊。
“叔叔阿姨,您家女兒年級排名多少?”江婷安朝著疑似熊小能的父母問道。
“第一。”說到這個,熊爸熊媽臉上的唯唯諾諾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面驕傲。
江婷安對老江頭苛責的目光不管不顧,沖著一號壞女生的父母繼續:“我長話短說,您閨女考試,抄年級第一的卷子,都能抄到五十名,你們不嫌丟人,還挺得意,我抄年級第一卷子的時候,從來都能考的比他還高。”
老江頭一個爆慄打在她頭上,特別恨鐵不成鋼地:“你不是說第一是你考來的麼!騙我一萬塊錢零花錢!”
江婷安沒理老江頭這茬,繼續攻擊對方主要戰鬥力,一號壞女生的爸媽:“還有,您女兒在家做不做家務,跟她人品什麼樣子沒有關系,勸你們這種家長,與其關心成績和家務,不如多觀察觀察她愛不愛說謊,有沒有真的學習。”
“你血口噴人!你小小孩子就燙頭染發不學好,還嫉妒我閨女!”一號壞女生的母親站起來指著江婷安破口大罵。
江同學翻了個白眼,老江頭可是武術達人,就對面這種花把勢,她完全沒在怕的,尤其對方動的還是嘴皮子功夫。
於是淡定地:“那你讓她背背這次語文考試的第三道默寫題,是哪個句子。”
作為考場上常年交白卷的資深人士,江婷安無聊就愛觀察其他考生的考場動態,因此非常瞭解這種作弊人士的心態,倒不是說對方一定不會,只是習慣性忙於抄題的人,根本不會去注意題目都是什麼,尤其在考場上,緊張地抄襲年級第一的卷子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也是勤奮壯
☆、第五根小火柴
江婷安說完,吳一澤和慄朔婻兩個人當即面紅耳赤起來,經過觀察,他們的父母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年級主任一直沒說話,現在就表情有些古怪地看著老江頭和熊小能的父母。
下一秒,江同學就被自己父親踹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門口正苦惱著的熊小能,此時此刻特別期待從天而降一個大英雄幫她解決現在的困境。
下一秒,就看見江婷安以一種非常狼狽的姿態出現在她眼前。
江同學拍拍屁股,朝熊小能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高二二班江婷安。”
熊小能立刻垂頭喪氣了一秒,嘆了口氣也伸出右手:“高二二班,熊小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