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琦站在倆人中間,看著倆人同時把換幣的紙條塞進數條的機器裡面,吱吱吱吱,機器在運作,不一會兒,上面的數字就顯示出來。
“居然一樣多!”曾琦瞧了瞧左邊的江婷安,又瞧了瞧右面的曾柯:“哥,你這麼謹慎還跟小姐姐隨便玩差不多,而且你還享受不到遊戲的樂趣。”
曾柯沒說話,存上幣,取了卡轉身就走了。
江婷安又充了500,拿著滿滿兩盒子的遊戲幣,看著曾琦:“你哥真的挺厲害,至於你想問的遊戲手法……”
江婷安顛顛手裡的幣:“大概就是人民幣玩家的特有手法吧。”
曾琦:“……”
然後轉身就跑,追上自己家哥哥:“哥你居然這麼厲害。”
曾柯把卡扔給他:“自己去玩吧。”
“哥你以後不去玩兒了?”曾琦一臉震驚:“我們可以每天都來玩兒一會兒啊,然後把幣轉賣給別人,這樣我們就可以有很多零花錢了。”
曾柯沒理這茬,去路邊販賣機上買了兩聽百事可樂,一聽丟給曾琦:“我們是什麼?”
“人?”曾琦撓頭:“男人?”
曾柯邁開長腿往回家方向的公交站處走去:“我們是學生,學生的任務是學習。”
“可是哥,這個能賺很多很多的,不能錯失了這個機會呀。”曾琦其實一直覺得自家表哥有些迂腐,就是腦子不夠靈活開放,雖說比自己聰明,學習也比自己好,但是太拘謹死板,於是不放棄的又接著說:“你有很好的遊戲天賦,你只管玩,我去賣。”
說著說著有些激動,沒有停住腳,一頭撞在曾柯背上。
只見自家表哥回頭看著他,說:“賺錢是以後的事情,你總不能一輩子在遊戲廳裡倒賣遊戲幣。”
作者有話要說: 勤奮壯
☆、第四根小火柴
江婷安把身上最後一塊錢都玩兒完,才揹著書包往住處去。
之前在市裡的生活就是,有錢有閑沒爹沒媽,到了崇禮,依然如此,唯一不同的是,在這邊租的房子裡,連點兒家該有的氣息都沒了。
把書包扔在沙發上,江婷安一頭紮進被子裡,晚上沒吃進去什麼東西,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好久,想想譚呈那個王八蛋,就覺得好氣。
今天被嘲笑的場子,明天她一定還回去。
事實並沒能如此,第二天江婷安醒來,把譚呈和他那幫小弟的電話,挨個打過去,所有的回應都指向一個結果。
她被拉黑了。
正準備起身去找自家小弟,老江頭一個電話拍過來,警告她在崇禮不要惹事兒,要是再惹麻煩,就從那天起,再不給她生活費。
江婷安就蔫兒了,老江頭再不靠譜,再忘記她的生日,不知道她愛吃什麼,再不關心她,錢還是一直給的很到位的。
於是江同學在床上躺了一天,居然還把發下來的五三,隨手翻了翻,雖然也只翻了兩頁,就沉沉進入夢鄉。
開學那天,江婷安難得穿起了校服,揹著書包,也沒有忘記帶筆袋,把頭發紮成柔順的馬尾。
站在了崇禮一中的大門前,內心暗暗下了個重新做人的決定——雖然她每學期開學都是這樣想的;雖然每次筆袋用不了一天就不見;雖然因為頭發太厚,過不了幾天,馬尾就懶得紮起來……
但江婷安本人還是執著地管這叫做儀式感。
內心虔誠地宣誓過後,江同學挺胸抬頭,走路姿勢很是符合高中生規範地踏進了崇禮一中的校門。
昨天老江頭給她發的簡訊裡明確表示,已經跟學校溝透過,班主任會給她安排在好學生的座位旁邊,平時也會多多關照她。
按照資訊裡的位置找去,進校門看到的第一幢教學樓……二層……第二個班級……
……
熊小能最後還是沒有跟自己老爸老媽坦白,事實上,她是想坦白來的,但是那天晚上,家裡兩頭熊因為晚飯太鹹這個問題,吵得翻天覆地,她爹還摔了盤子,搞得熊小能不僅坦白失敗,還收拾了一晚上爛攤子。
成年人的世界真是一部驚悚片。
動不動就要上演貼身肉搏,鍋碗瓢盆都要遭殃,何況早已經被丟在一旁的孩子。
收拾完那些陣亡的盤盤碗碗,熊小能因為擔心和憂慮,整晚都沒有睡著,連後面那一天假期,做作業都心神不寧,這些事情撞到一起,就直接導致小熊同學,連著熬了兩個夜,開學那天頂著兩個熊貓眼出現在了崇禮門口。
她希望江婷安不是二班的,但按江同學的說法,不是一班就是二班,這扔硬幣一般,50對50的機率,熊小能不能奢求一直運氣都不好的自己,能看到“江婷安是一班”的這種結果。
崇禮還是這個崇禮,兩天前自己還拿著成績單,挺開心地從這裡出去,現在……居然邁不開腳,需要心理建設半天,才敢進去。
雖然也不能全賴江同學,但是……如果她不出現……至少……不會是那麼嚴重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