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中,帝王這樣安慰一臉焦躁的季運乾。
“陛下,是臣糊塗。”
“都說了,不怪你,是朕做出的決定讓大家心寒了。”帝王為他斟上一杯好酒,“你為嶺邱國操了不少心,若是沒有你,我們早就被顧紀年拿下了。”
“嶺邱國是臣的家,臣一定會誓死守護她!”
“朕....不喜戰爭.....”
帝王突然的梗咽讓季運乾手足無措。
“我弟弟瘋了,在這樣下去,嶺邱國會完的。”
“陛下.....”
“從小到大他就比我更努力,他想讓父皇看見他,我也覺得他是王位的最佳人選,他比我機智果敢又有謀略才能,可最後父皇還是選擇了我。”
帝王盤腿而坐,對上他的元帥擔憂的眼神。
“你可知,父皇為何依舊傳位於我?”
“臣,不敢妄加揣測。”
“弟弟太過極端了,小時候,他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哪怕是不擇手段,父皇說,他或許會是個好謀士,但絕對不會是個好皇帝。”
季運乾低下了頭。
他想要這個王位,即使是殺死他的親哥哥,他也要得到。
“如果朕的手下,有你和顧紀年兩個人就好了。”
帝王嘆息一聲,季運乾便知道他話中有話。
“陛下的意思是.....”
“若是真到了那一天,就向燕洙國求救吧,顧紀年,不是那種見死不救的人。”
“不會有那一天的!我不需要顧紀年的幫助!”
“愛卿,你知道,你和顧紀年的最大區別是什麼嗎?”
季運乾有些賭氣的轉過頭。
“或許單打獨鬥,顧紀年不是你的對手,可他比你冷靜,比你更加臨危不懼。”
一個人若是能夠直視死亡,那他便是死亡本身。
能夠一同直視瀧澤圭吾的死亡蠱蟲,也就只有在他們攜手的那一天了。
季運乾皺著眉頭,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夜晚。
唐軒在宮中兜兜轉轉了好久,才在池畔找到了顧紀年。
帝王蹲在一叢花草中,將臉沒入手掌。
他或許在哭。
沒有人規定男人不能哭。
“陛下,夜涼了,石英已經回你為他安排的寢宮,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男人驀地抬起頭,臉上果真是濕潤一片。
唐軒看見後,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直徑走向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顧紀年是幸運的,在這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他還有能夠暢談的朋友。
“我該怎麼辦。”
唐軒知道他會問這個,可不幸,他也不知道,只能用模稜兩可,或對或錯的話回答他。
“時間會沖淡一切。”
男人緩緩搖頭,半磕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