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他們住在別的客棧,後來,與我和柳荷熟悉了,就搬來悅來客棧居住,一起外出也方便。
第二日,樓浣姝起的很早,因為她知道我們要去花樓看女子跳舞撫琴唱歌。老早就開始鬧我們,一個個敲我們的門,叫我們快快起床。
樓浣姝叫醒樓衡東的時候,我已起床。我素來覺少,即使昨夜和他們玩到很晚也不覺得困。
柳荷也醒得早。
可別人就不是了。樓浣姝叫樓衡東的時候,樓衡東那麼端正的人都忍不住哀嚎一聲,有氣無力喊道:“花樓晚上才開門,你起這麼早沒用。”
樓浣姝不信邪,以為哥哥偷懶,死活要拉他起床。
樓衡東竟然賴床了。我瞧著心中有些新奇,他也有幾分君子姿態,可沒成想竟然會有這種小毛病。
樓衡東終是屈服在樓浣姝不屈的魔音灌耳之下,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起床了。
眾人也陸陸續續起身,我們一起吃了飯後,就去尋那花樓。
我記得師兄講過,有人的地方就有花樓。
我那時和師兄說:“沒想到大家竟然有這般賞舞聽曲的雅興。”
師兄笑得神秘莫測,搖了搖食指道:“非也,不是雅興,是‘食色,性也。’”
我們便上街,沒成想,跟人打聽花樓時候,每個被打聽的人都是一臉吃驚,眼神複雜地瞧了我們一群男男女女,好似看見一群瘋子一樣連忙說不知道,然後擺手離開了。
我們一頭霧水,為何問他一個跳舞歌唱的場所,他們都這般閃躲,這其中必然透露出些許詭異,可是我想不明白緣由。
我們處處碰壁,樓衡東倒是在一邊看著好戲,笑得彎了腰。
我見他這般幸災樂禍,就提議:“師兄,您見多識廣,不如幫我們問問。”
“是呀,樓師兄,您去問路一定能問道的。”王一帆陰陽怪氣地符合。眾人不解王一帆陰陽怪氣地語氣,但還是接著符合我的話。
樓衡東一臉菜色,看模樣應該是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但他瞧見柳荷掃了他一眼後,他瞬時妥協了。
我瞧他這般作態,心中對他與柳荷的關系越發奇怪。可是,柳荷是個悶葫蘆,不說,樓衡東我又與他不熟,問他我不好意思,只能講內心的好奇心壓下,當做沒看見。
樓衡東就這麼被我打發去問路,我們一行人回了客棧。
不多事,他回來了,說:“百花井巷的花樓,藏香閣不錯,夜晚戌時三刻開門迎客,咱們到時候一瞧。如今,我困了,先睡回去,你們慢慢玩吧。”
言罷,他伸伸懶腰,就想回屋去。
樓浣姝拉住他,“阿哥,你說得可是真的?”
樓衡東笑道:“你不信哥哥?不如自己去問問,如何?”
“我又問不出來。”樓浣姝撇撇嘴,“那些人不肯告訴我們,卻肯告訴你,實在怪得很。我懷疑哥哥一下,也利索應當呀?”
“我能問出來,是因為我畢竟是你哥哥,比你多活幾年,多些見識。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等到了晚上,帶你到藏香閣看看,你就知我說得真假了。”
王一帆忽然插嘴,對著樓衡東擠眉弄眼,“怕最重要地是因為,你是個男子吧?”
樓衡東和他交換了一下眼神,就知曉對方何意,聽他這調侃,也不鬧,笑了一笑,回去屋子睡覺去。
樓浣姝等了一整天,等到戌時時候,剛吃完晚飯,就不耐煩地催促樓衡東帶我們去藏香閣。
樓衡東又拖延一會,說是剛吃完飯,該消消食。
我們修道的人,到了一定境界可以辟穀,不吃飯也是可以的。
但是,我畢竟從小吃飯長大,就算能辟穀了,還是習慣吃飯。只有一些修道瘋子,為了節省些修道時間,不吃不喝,苦行僧一般修煉著,比如柳荷。
能辟穀後,我雖不是一日三餐,可隔三差五的吃一頓美食,也是在所難免。九師兄沒少說我貪吃,又說貪吃是修道路上一大阻礙。我暗想,這也不是什麼阻礙吧?礙著九師兄顏面,沒敢反駁他。
我本以為修道的人當中,只是我貪吃而已,沒想到蓬萊瀛洲的也是這般貪嘴。
樓衡東磨蹭一刻鐘後,終是被等的焦灼地樓浣姝連拖帶拽地拉去了百花井巷子中,然後,我們就到了胭脂四溢,金碧輝煌的藏香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