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們怎麼鬧起來的?”師兄目光如炬,打量著我們,似乎早已看透一切。
眾人不言,最後,師兄把目光放到我身上。
我細細想了想,便將昨天遇到齊屠夫發生的事情,以及今天蓬萊門人和瀛洲門人替為何那屠夫出頭之事告知,然後替自己辯解,我們並未傷過齊屠夫。
樓浣姝聞言,冷哼一聲:“不過是你的片面之詞,我們也問過了福潤客棧的老闆了,這齊屠夫為人實在,除了脾氣有時暴躁些,人並不差,可見,他是不會說謊的,定是你們萬宗派的人有膽子幹了這個好事,沒膽子承認罷了。羞也不羞。”
花稻師兄掃了一眼樓浣姝,樓浣姝不服輸地回視他,“看什麼看!”
“這可怪了,人長著一張臉可不就是給人看的嗎?你不見我看,長這張臉作甚?不如不要,送給我如何?”花稻淡笑著戲弄樓浣姝,樓浣姝聞言,臉色一會紅,一會白。
王一帆笑眯眯眼道:“你們萬宗山的都這般牙尖嘴利嗎?方才白師兄也這般講得。”
花稻揚眉掃我一眼,“是嗎?許是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學了她一二分無恥吧?”
我氣得咬牙,分明是我學他才變得這般無恥的,怎麼變成他學我了呢?
“且不談這個,我這白師弟我也信任的很,這些年來,除了嘴巴饞點,人懶點,心腸毒點,腦子歪點,這故意害人的本事確實沒有的。那齊屠夫的胳膊,真不是他做得,你們找錯了人。”
我一臉冷漠地盯著師兄,你辯解倒是可以為我辯解,可為何非得變著法子罵我一頓才開心嗎?
師兄彎起桃花眼,笑著點頭,看著的確挺開心的。
眾人聞言一滯,不由面面相覷。
馮庸雅想了想道:“不如叫那個齊屠夫來當面對質,如何?”
花稻點頭,我也跟著點頭。
一直沉默的柳荷卻開口了,“不必叫他了,明軒師伯,你還有什麼話可講。”
端坐在床頭的明軒似笑非笑地抬眸瞧了柳荷一眼,便陰沉一笑:“柳師侄已經大義滅親了,我也不必多說什麼。”
花稻皺眉,“明軒,這不是小事,由不得你賭氣,你當真無緣無故踩斷那人的胳膊?”
明軒直直盯著花稻眼眸,陰鷙著臉色笑道:“不過,倒也不是什麼無緣無故的,昨天他找白師弟算卦,我瞧著他不爽而已。於是,就跟著他到了一偏僻巷子裡,我一腳將他踢翻在地,踩著他右胳膊問道:‘我算你今日必斷一隻手臂,你猜,準也不準。’他骨頭倒硬,死活不開口,我自然認為他不信我,那沒辦法,我得叫他相信呀,我算得卦象,自是準的。”
“你就為此踩斷他胳膊。”花稻臉色嚴肅起來,“你可還知你修的是正道,如此肆意妄為,和魔道有何區別。”
“我認罰,師兄。”明軒收起陰沉臉色,垂下眼眸,眼角變得可憐兮兮的,露出幾分懊悔神色,連我都一時被他迷惑,以為他是真得發自內心懺悔了。
師兄見他這樣,一噎,也不能多說什麼,只能帶他會萬宗山,請教師父後,再過處置。
臨走前,我問師兄怎麼到滇鞍來了,師兄說,是奉了師父命令,前來迎接萬宗蓬萊的幾個師兄弟,算是引路。
蓬萊仙島和瀛洲仙島的幾個人聽瞭解釋連忙搖頭,表示不想早日去萬宗山,距離大會開始還有十幾天,想逗留人間,遊玩一番在去萬宗。
師兄性子不想九師兄那般死板,就允許了,說過幾天後再來此處接他們,他們高興地向師兄辭別。
至於齊屠夫,師兄從懷裡摸出些仙丹妙藥,叫我們去給齊屠夫續上斷骨,算是挽救一下明軒犯下的過錯。
我們一行人又趕去和那個齊屠夫賠罪,齊屠夫起先態度很惡劣,見他胳膊被治好後,態度才緩了許多。
我們和他聊了一二,才知曉為何那日他要找我們麻煩。
原是那個粉衣姑娘是他的心上人,可惜,那姑娘看他不上。他瞧見粉衣姑娘和我聊的正歡,以為我是個騙人錢財的小白臉,就想故意訓我一頓,叫離她遠點。
我和眾人互透過底細,因此,他們知道了我是姑娘。樓浣姝聞言毫不客氣大聲嘲笑我一頓,並直言,她初見我時候,以為我是個文弱娘氣又浪蕩地登徒子,所以才對我不客氣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姑娘。
接觸久了之後,我發覺樓浣姝倒是個正義凜然嫉惡如仇的好姑娘,之前對我那般不善,多是以為我是壞人,而今知曉了,便一掃偏見,對我友善許多。
我瞥了柳荷一眼,暗道,為何都是穿著男裝,柳荷就顯得英氣一些,還招女孩子待見,不露絲毫胭脂氣息。
對了,柳荷好像是和樓衡東是舊相識,我記得柳荷他父親就是蓬萊仙島的人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