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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我收到了一本書,叫做《致生命》,作者是已封筆五年的晚風。
內容十分詳細,日期、地點、照片和他的思念。書裡的所有內容來自他的郵件,本來應該接收到這些郵件的人把它們整理好,稱這是晚風最後的作品。
“晚風,我可以愛你嗎?”
“晚風,你告訴我,要怎樣才能擁有你?”
我輕輕摩挲著書皮,封面是一片大海,海邊有一棵菩提樹,不真切地開著花結著果,蒼翠中鮮紅點點。
看到這些,我想象著當年的女孩是如何哭著挽留自己的愛人。也是她告訴我:“要離開的,就算你拼盡全力,也留不住。”
我關上了收音機,什麼時候有了和寧夢寒那個念舊的人一樣的毛病,一首歌能單曲迴圈到聽得頭疼。
翻開這本書,我想了想,還是開啟了音樂。旋律順著時光緩緩流淌,將我一瞬間帶入回憶。
1.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她在7年之後再回到故土時,山間的村落已經變樣了。隨故鄉不再如初的,還有那個永不再見的故人。
“請幫我在募捐人的那一欄填:許晚風。”面前的女人溫婉美麗,
“好的,“我抬頭將她打量了一番,問道,“您是……寧夢寒?”
我面前的這位小姐,一次性向慈善機構捐贈了百萬人民幣。在如今發個慈善微博都希望被關注贊揚的年代,她卻要在募捐人處寫上別人的名字。
她給的詳細資料裡,只填了名字許晚風以及一串電話號碼。兩個月後我來到她所在的小村莊,用她捐贈的資金為當地的兒童建造圖書館。
那首單曲迴圈已久的《送別》從她的辦公桌上老舊的錄音機裡傳來,聲音輕緩柔和,卻聽得我耳朵生疼。
“寧老師,我們想對你做一個採訪。”
寧夢寒被眾高校公認才氣過人,在教學界頗有建樹。年年周轉過後,她卻選擇回到這裡任教,這個貧瘠的小山村,一個孩子們買不起書的地方。
她放下手中的三角板,坐在我面前,輕聲說“好”。
“聽說您回來任教是因為這是您的家鄉?”
她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因為我只有在這裡,才覺得自己真切地活著。”
濕潤的東南季風迎面吹來,鹹濕的海風像一個男人的眼淚。她想起書頁中那株立於海邊蒼翠碧綠的菩提樹,也隨著一望無際的海水悲傷起來。
如果葉不曾展,花不曾開,果不曾落,曾留於砂礫間的舊菩提子是否會跟隨著7年的時光一同沉淪,隱沒於天地之間?
可是,綠葉在盛夏無限繁茂,紅花綴枝,豔如枕邊旗袍,菩提子被她一顆一顆地收藏起來,放在精美的盒中,覆上了細細軟軟的海邊的沙。
2.
2002年,寧夢寒的父母走出了深山外出打工,將她託付給鄰居。那一年寧夢寒14歲,鄰居家有一個與她年齡相仿的男生,她就是這樣與許晚風相處起來的。她總是沉靜,不怎麼說話,也不愛笑。她幾乎忘了難過的感受,然而在看見從前那個空蕩蕩的家,想起鄰居男孩平淡冰冷的目光,不知為何覺得心裡空空的。
夢寒每天要在五點多沿著山間的公路上學,冬季五點多時公路無比黑暗,她也不點燈,依靠繁星點點與嵌在空中的一輪彎月的曖昧光芒靜靜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