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靜輕咳一聲,因為情緒太過熱烈,聲音仍然有些低啞:“這便是魘鎮之中的‘欲丨念’。我們是闖進了欲之鎮,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這東西纏在了身上。”
至於霍晅,則是被剛才那個人面獸心的沈琅華,給直接惑神了。
大概是怕不能得手?
雖說是受魘鎮影響,可沈流靜還是九分窘迫,另有一分,則是一種十分微妙的靈感——原來還可以這樣,真是學習了!
被惑神以後,她真的是乖巧的不像話,小小的一團,小奶貓一樣……或者以後可以試試,可以直接綁起來?
虧得他生的人模狗樣,滿心猥瑣的想著這種事情,表情仍然不露一點端倪。——霍晅就一直以為,他還在嚴肅的思索正經事。
他想的也的確是“正經事”。
霍晅已換了一身紅衣,將鬥篷掩好,小臉頓時遮住了半張,只露出一點略帶紅腫的唇,和瑩潤如玉的下巴。
“沈師兄,我和你一同進來,誅殺血葫蘆時,我比你殺氣更大,論理,心境之上,破綻更多。為何這紅珠沒有找上我,卻粘在了沈師兄身上?”
沈流靜微微一頓,落在她紅唇之上,喉結滾動,渾身都是一緊。他轉開目光,眼神有幾分無奈:“許是……許是,因為,因為,咳咳,我是男子。”
霍晅:“哦……先找出路吧。”
沈流靜見她如此通情達理,頓時鬆了口氣。
豈料霍晅冷不丁便接了一句:“所以,被紅珠黏上之前,沈師兄就在想著雙修之事嗎?”
沈流靜:“…… ……”
呵,通情達理什麼的,真是不存在的。
他家這姑娘,從來只有落井下石和痛打落水狗的。他就是那條狗!
沈流靜紅著臉,木然道:“走吧。”
霍晅:“呵,男人……”
沈流靜默默在前帶路,決定不說話了。
秦芾被困在水陣之中,用盡破陣之法,不能破陣。良久,也不見孟休回來。她心下焦急,不能幹等,咬咬牙,取修士精血,畫了一半的靈犀籙。
“空,空——”這一聲響,像一口巨鐘,沒有任何阻隔,直接撞擊在耳朵旁邊,將人心都震的一縮。
水陣總算破開了!
秦芾急忙收回靈犀籙,那精血卻一下收不回來,一直從尾指往外延伸出血線,似乎被什麼東西纏上,要將她精血吸幹。
精血舍棄太多,便有損耗,秦芾只得將血線強行斬斷。先前舍棄的那些,便收不回來了。
她也不覺可惜,急忙穿過瀑布,去尋孟休。
一進入瀑布,便被如血的豔光晃了眼睛。
那女子一身火紅嫁衣,笑意盈盈,明媚又張揚。從靈動身姿到得意神氣,都寫滿了幸福。
秦芾本就舍了精血,又以靈犀籙破陣,正是靈力難繼之時,乍然一見這女子,便被驚了心神,意識遊移,似乎清醒著,可又難以分辨準確。
這女子是誰?
這樣眼熟,怎麼會這樣眼熟?
好像,就是她自己?
她幾時就要成親了?
秦芾笑了笑,真是笑話,她和誰成親?她又不是霍羲淵那個厚臉皮的,吊著人家琅華峰主幾百年不放手。她幾時就有過桃花?
“秦芾”穿著嫁衣,步履輕快的穿過園中小橋,匆匆進了院子。園中栽滿了紫合歡,連香氣都是曖昧又縱情。
她走到正門口,才笑盈盈的從衣袖中掏出紅紗,自己給自己戴在了頭上,依舊是得意非凡,推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