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疏受了打擊,到現在還陰氣惻惻的看人。根本問不出什麼。
蘅仙老祖一吹鬍子:“你們自己想想,他要是佔理,還不親自來告狀,哭著喊著讓本座給他主持公道?他不敢來,明顯就是心虛,我看說不準就是他欠揍。小孩子之間口角,你們也好意思管?我家小霍還沒醒呢,是不是要讓本座也去焱陽門討個公道?問問你們,為何見了本座的鱗血劍,還敢如此毒辣!”
幾個長老還要分辨,蘅仙老祖冷冷掃過諸人:“這孩子天資不凡,出生時萬劍悲鳴。可是最有可能繼承那把劍的。呵,若是真折在你們手中……”
老祖三問:“若她將來真能與那把劍共神,她和焱陽門的大門比起來,孰輕孰重!”
一提到那把劍,焱陽門那還敢多話?灰溜溜的下山了。
真要是傷到了霍晅,蘅仙老祖這護犢子的,絕對會將“天道罪人”,這項重罪壓在他們頭上。
那次之後,霍晅十年沒有出山。
沈流靜縱使心急如焚、肝腸如絞,卻求見無門。只能聽沈留情從孟子靖處,旁敲側擊的打探到,她已脫離險境,正閉關養傷。
也知道,是她酒醒了,羞愧難當的懇求蘅仙老祖,是她錯了。是以,蘅仙老祖才能這麼輕易鬆口,沒再找焱陽門的茬。
再見她,已經是結丹後了。
霍晅沒想到沈流靜會問這個問題:“想不到你還會好奇這些。”
看著冷冷淡淡的,還是挺八卦的。
沈流靜道:“並非好奇。”
他是想知道霍晅的所有。是以,這些年,焱陽門沒落了許多。蘅仙老祖和孟子靖多的是暗中整治的法子,他也不介意陰私一回。
他沉沉的看她。他平素不對什麼上心,一旦霍晅入他眼中,目光中就彷彿盛滿了山海,有河山之重。
可一旦霍晅有所察覺,他就極快的收了回來。
他從來捨不得她有一丁點為難。
霍晅只是看似無所覺。
原本想隨口敷衍的,最後正兒八經的回了:“真說起來,還是我喝酒誤事。”
她這會兒眼神厭惡,剛才隨口奚落江見疏是私生子,可見內心並不是這麼想。
她實在厭煩江見疏。
沈流靜隔著衣袖握住她手腕:“你要是厭煩那人,我們現在就走。我絕不對外吐露半句。”
霍晅這回是真吃驚:“你說真的?剛才叫你殺幾條蛇都不肯,現在倒肯把焱陽門門主給暗算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清冷淨心的沈流靜嗎?
她看向沈流靜的眼睛,他眼裡沒有絲毫雜質。
他真是這麼想的。
霍晅突然意識到,沈流靜也是可以違背自己的原則,為了她。她一時難以直面,徑直穿過了銀松林。
骨頭棒上溢位五色光線,分別對應五行,悄無聲息的飛入密林深處。
霍晅精通陣法,這錯綜複雜的六合陣,在她眼中,如透明的一般。比她自己佈下的還要清楚。
她很快睜開眼睛,抬腳就走,一路上開了靈識的織綠錦蘿紛紛退避,生怕被那根骨頭棒砸到。
沈流靜不動聲色的攔到她前面。霍晅疑惑看他:“這就是個六合陣,不過是精妙了些。也不在話下。你讓開。”
沈流靜護著她,往林子裡走。
他有翩翩風度,依舊是隔著一層衣袖。霍晅又覺好笑,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