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該回去了。旬兄的大恩大德,七七永誌不忘,我在顯靈宮中居住,若旬兄日後有事,可到顯靈宮中找我。”殷七七有些不好意思,她緩緩走到洞口,往下一瞧,卻是一陣頭暈目眩,只見壁立萬仞,岩石如削,離地三十多米,這怎麼上來的,又怎麼下得去?
不由猛轉頭瞧著旬墨,心中納罕至極。
旬墨卻一陣出神,未看到殷七七的驚詫,他忽然嘆一口氣,微微搖了搖頭,似心中有什麼想法,又給否決了。
他嘆道:“你的法術從何處來?”
對旬墨這樣隨手一揮就能破了自己法術的人,殷七七卻不敢再編造出什麼五歲上山遇仙的瞎話。只是卻又不知如何說自己如何得來這本事。
旬墨正色道:“你跟著我,我教你法術!”他用的是肯定句。
殷七七心中一陣狂喜,又強行按壓了下去,不會遇到怪蜀黍拐騙小朋友吧?她再次看了旬墨的眼睛,清澈無暇,想了想,笑道:“好!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殷七七二話不說,拜了下去。
旬墨氣度如山,端正受她一拜,似乎生來如此。
從那以後,殷七七跟著旬墨在山上學習法術,旬墨時而下山採買些吃食。
旬墨教她吐納之法和各種神通,這些本領似乎刻在殷七七本尊的腦海裡,等著有人開啟,一旦進去之後便暢通無阻,隨意取用,殷七七學起來事半功倍,學的極快。
旬墨有一次道:“這裡靈氣稀薄,極難修煉,你體內靈氣澎湃,卻是何故?”
殷七七也不知如何解釋,正在此時,卻有一道天光似乎闖過層層黑暗,穿過山頂投射到她身上,殷七七笑道:“便是如此得到的。”
那一日的京都,《笠翁對韻》已正式發售,京都才子一搶而空,天道賞賜才緩緩而至。
對於此事,殷七七也曾想過為什麼完本《道德經》剛面世,便有天道之力降下,而《笠翁對韻》卻是許久之後,才有天道之力降下。
想來是因為兩本書在史上的分量完全不同造成的。道德經號稱萬經之王,開創後世思想先河,百家思想源泉,而《笠翁對韻》的影響力卻小得多,或許只有量的累計,才能達到同樣的作用。天下讀書人永遠多於道士,人手一本《笠翁對韻》似乎才能堆積起上達天聽的力量。
旬墨伸手觸及那股磅礴浩瀚的力量,心中驚詫到無以複加,見殷七七隻是憑借一些粗淺功夫吸收,又傳了她一套口訣,這一次卻只是用了四個時辰便結束。
旬墨道:“以後勤加練習,自然會越來越快。”
二人在那山洞中待了一段日子,旬墨邊帶著殷七七下了山,說四處遊歷,開闊心境,才能事半功倍。
下山的方式卻是旬墨抱了殷七七直接跳下來,殷七七的驚叫刺穿耳膜,落地時嚇出一身冷汗,旬墨卻似閑庭漫步,安閑自在,這令殷七七狠狠地羞慚了一把。
走在山中,旬墨教殷七七辨識草藥,走在集市之中,旬墨帶她探師訪友,無一不是當世名流豪士。
操琴下棋,坐而論道,殷七七從旁聆聽,深覺受益匪淺,更慶幸當時自己二話不說,便行了拜師大禮。
她心中記掛清華公主,寫了書信託人從驛站寄去,讓清華公主心安。自己便又隨著旬墨四處遊歷。
這樣居無定所的生活,難免三餐不定,運氣不好,還可能食不果腹,只是旬墨淡從容,身邊的人便也覺得隨心隨性,雖然辛苦,卻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