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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小姐被老爺禁了足?”
“這怎麼可能?小姐才剛回來,正是一家團聚的時候,如何捨得禁足?”
“確有此事,聽聞是小姐頂撞了夫人。”
“咦?那是為何?”
“小姐不願嫁人,纏了夫人幾句。”
“哎,小姐孝心可鑒,想多陪伴爹孃也是好的,如果為了此事,那也不該禁足啊?”
“胡亂嚼什麼舌根?還不快去幹活,老爺夫人待人寬厚,我下手可不容情。”一個僕婦大聲呵斥,眾小丫鬟不敢言語,紛紛作鳥獸散,戰戰兢兢的忙活起來。
那僕婦長嘆一聲,這幾日老爺,夫人,小姐沒一個高興的,弄得下人們都緊緊張張,謹小慎微,不知何時才能好起來?
那日,小姐回來,老人和夫人多歡喜啊!
如今,秋闈將近,公子被關在書院讀書,小姐連公子的面還未見到,就被禁了足,不知何時才能出來?
公子如果能早日回來,幫小姐說說情,那該多好啊!
那僕婦搖了搖頭,也自去忙了,主人家的事情,並不是下人們可以操心的。還是做好自己的份內事要緊。
祝英臺的房中,祝母憐惜的看著女兒憔悴面容,勸道:“英臺,你爹爹的話不無道理,你就聽爹爹的勸吧!”
祝英臺一言不發。
祝老爺很是生氣,“當日許你外出遊學,是指望你明禮懂事,豈不聞婚姻大事當由父母做主?”
“爹爹應念女兒十八裡長亭,親口許媒。”祝英臺哀求道。
“無媒無聘,行事不端。”祝老爺怒極,這女兒膽子也忒大了些。
“有師母為媒,玉扇墜為聘,於禮無虧。”
“馬家世代簪纓,豪門富戶,馬公子文采出眾,前途無量,豈是梁山伯可比?”
“梁家雖屬貧寒,也是清白人家,梁山伯有德有才,出人頭地,指日可待。”
“大膽!”祝老爺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顫抖的手指著祝英臺,罵道:“你……,你不聽父命,如此任性,該是不該?”
祝英臺心如絞痛,跪倒在地,“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女兒與梁山伯同窗三載,早已情根深種。”
“英臺,你可知你說些什麼?”祝母大驚,女兒性子也太直白了些,怎可如此直言頂撞爹爹。
“無恥之極,敗壞家風,三從四德乃天經地義。”祝老爺氣急了,“你有辱門楣,為禮法所不容。”
“爹爹,事關女兒終身,非同兒戲,求爹爹成全女兒一片痴心。”祝英臺嚶嚶哀求,心意已決。
祝老爺眼見自己苦口婆心,祝英臺仍舊執迷不悟,心中怒極,斷然道:“梁山伯與我祝家絕不能婚配。”
“女兒除了梁山伯,絕不嫁給旁人。”
“好,好,英臺,為父栽培你十數年,算是一番心血白費了。”祝老爺老淚縱橫,摔門而去。
祝英臺痛哭出聲,心中痛極,傷了爹爹的心?傷了梁山伯的心,哪一個究竟更痛一些?
“女兒,你不該頂撞爹爹,忤逆犯上。”祝母抱著祝英臺痛哭不已,女兒的性子如此剛強,說起來,與她爹爹還像了三分,這可如何是好。
“你如此執迷不悟,難道被鬼迷了心竅了嗎?”祝母仔細瞧著祝英臺,祝英臺恍恍惚惚,心中痛的早已麻木。
祝母心中升起一線希望,鬼,是鬼,女兒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
她放開祝英臺,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