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若甫看了看時辰,連忙勸道:“時候不早了,今兒是王爺的大喜日子,王爺還是快些出去招呼賓客吧,耽擱了怕是會引人懷疑。”
魏承雲頷了頷首,起身道:“還是岳丈大人考慮的周全,那接下來的事兒就有勞岳丈大人了。”
田若甫低頭道:“不敢!這是老臣的份內事兒,王爺好老臣才能好。老臣必定不負王爺所託。”
“哈哈哈,岳丈大人辦事兒,小婿放心得很啊!”魏承雲拍了拍田若甫的肩膀,轉身大步踏出了書房。
田若甫慢慢挺直胸膛,眯著眼睛如狐貍般盯著魏承雲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
這頭京城南郊的小黑屋裡,依舊是那盞跳躍的燭光,燭光下依舊是那個面具人以及他的屬下黑衣人。
面具人冷聲道:“左穆爾個酒囊飯袋,他竟如此不中用,幾十萬大軍還敵不過楚淩軒的幾萬死士?”
黑衣人低頭回道:“據屬下查探,這全是起源於二王子與他麾下的右大都尉呼延律起了內訌,這才給了楚淩軒可乘之機。”
面具人冷哼道:“你還有臉提楚淩軒?當初是誰斬釘截鐵回來告訴本座楚淩軒已命不久矣的?”
黑衣人連忙跪地請罪,“屬下該死!屬下跟蹤過給楚淩軒把脈的董大夫,那大夫以性命擔保說楚淩軒已毒發攻心,大羅神仙也難救。屬下看那大夫不似說謊,卻不知楚淩軒竟狡猾地使了一招移花接木。”
面具人淡淡道:“本座早已說過不要小看他,楚淩軒若是能輕易打敗,本座這些年也無須這般費盡綢繆了。”
黑衣人伏地應道:“是,屬下知罪,請主子責罰!”
面具人抬了抬手,“罷了,連魏承平和魏承雲那兩個小子都著了楚淩軒的道,你一時不慎也怪不得你。這次便饒了你吧!”
黑衣人滿臉感激,“謝主子不罰之恩!”
面具人沉吟道:“幸虧咱們還行了一著暗棋,長平公主已平安抵達匈奴了嗎?”
黑衣人點了點頭,“據密探彙報,宋子堯已護送和親隊伍進入匈奴境內了。”
他猶豫了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主子確信長平公主會按主子的吩咐辦事兒?”
面具人冷笑道:“她如今不過是個廢人罷了,本座許了她那麼大的好處,依照她的性子,還不乖乖落入本座的手中,任本座差遣!”
“主子英明!”黑衣人伏地贊道。
面具人叩著桌子沉吟道:“如今魏承平已絕無出頭的機會了,這個人不足為虞。倒是寧王卻不得不防。如今楚淩軒立了如此大功,朝廷必定會對他封賞有加,日後想必會更加難以對付,看來咱們得從長計議才是。”
黑衣人低頭道:“屬下任憑主子差遣!”
面具人抬了抬手,“起來吧,你即刻面見大人,就說本座有要事與他相商,讓他盡快想法子與本座見上一面。”
“是,屬下領命!“黑衣人說罷身子一晃消失在黑夜裡。
面具人看著閃爍的燭光,冷冷一笑,“哼,楚淩軒,本座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幾條命能每次都大難不死。”
相對於魏承雲和麵具人的大失所望,魏承寧卻是春風得意得緊。
他應付罷一眾賓客,腳步帶風地進了新房。
此時張爾嵐已經梳洗過換上了家常的裡衣,正窩在軟榻上懶洋洋地看著書冊。
張爾嵐瞧見魏承寧進來也不害羞,落落大方地抬頭問道:“王爺因何事兒而開心?”
魏承寧坐到張爾嵐身邊,微笑道:“一是因為我終於如願以償娶你過門了,二是因為楚將軍打了勝仗,送了咱們一份大大的賀禮,這份賀禮我十分喜歡!”
“楚將軍?”張爾嵐瞪大了眼睛,“他不是……”
魏承寧搖了搖頭,“沒有,都是為了脫身的障眼法。”
張爾嵐滿臉驚詫,“這事兒朵兒知不知道?”
魏承寧點了點頭,“後來才知道的,說起來還真是對不起永寧,若是咱們曉得她懷了身孕,這事兒必定會從長計議。幸虧她平安無恙,不然我恐怕一輩子都要愧對子瑜了。”
張爾嵐眼眶一陣發紅,“王爺,妾身有一個不情之請,日後若是王爺大業得成,還請王爺好好待他們倆口子,他們受了太多苦,真的太不容易了。”
魏承寧伸手擦去張爾嵐眼角滾落下來的淚珠,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等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小人。子瑜於我有大恩,我不會忘記這份恩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