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來,再來!”男人狠狠地下著命令道。
“是。”地上躺著的人有氣無力地道,艱難地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操練場外,宏元開和申亟臣站得極近,兩人朝裡望著,眉頭均微微皺起。
“少主已經在裡面呆了三個時辰了。”申亟臣不無擔憂地道,雖然他知道少主體力過人,但是三個時辰,未免久了點。
“正真苦的是裡面那些陪練的將領們。”宏元開倒是說了句公道話。
申亟臣眉眼一斜,“如果你可憐他們的話,不如你進去,陪少主練練。”
“……”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沒事去折騰自己的性命!白了申亟臣一眼,宏元開抬頭,看了看天色,“不過現在天色已晚,是該勸少主停停手,否則明日恐怕這些將領們全都要去拜訪軍醫了。”
兩人隨即進入了操練場,對著還沒有發洩夠的男人齊齊跪下,“少主!”
邯澤浩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舞動著手中的長槍,橫掃、劈擋。
“少主!”申、宏二人音量提高,跪著往前移動了幾步。
邯澤浩任由他們兩人跪著,一直打到場上無人再站起,才大跨步地朝著申、宏二人走去。
麥色的肌膚上浸透著汗水,他的身上有著無人可匹敵的霸氣。走到二人面前,邯澤浩抬起手中的長槍,便要向申亟臣刺去。
申、宏二人一愣,宏元開本能地用手隔開了長槍,半個身子擋在了申亟臣的面前,“少主,申學士並不會武功,如果少主需要練練手的話,屬下來陪少主打一場。”
“滾開!”邯澤浩手腕一動,長長的槍身把宏元開劈向了一邊,緊跟著他抬起一腳,把申亟臣踢翻在地,一腳重重地踏在了對方的胸口上。
“唔……”申亟臣面色一變,一股血腥的味道從胸口湧上喉嚨。
“不要算計我!”邯澤浩盯著腳下的人,冷冷地道。
申亟臣苦笑一下,表情恢複了鎮定,“屬下不明白少主的意思。”
“你當真不明白?”慄然的語氣,讓人毫不懷疑,他隨時可能下殺手。
“不明白。”
“那好,我說到讓你明白。申亟臣,以你的才智,怎麼會看不出昨晚的那場火不過是聲東擊西之計而已,昨天,宏元開來告訴我織你不知,可能嗎?再者,如果不是你有意放行,她絕不可能逃得那麼遠。以你的謀劃,不過是想讓我親手殺了她。”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邯澤浩天資聰穎,就算他昨天因為心急而一時沒想到,但是隔了些時間,再一想,便能想透徹。
“少主英明。”申亟臣的臉上沒有任何尷尬,反倒是一種笑意。他所想要效忠的人,便該有著這份能耐。
一旁的宏元開此時趕緊道:“少主,請饒了申學士一命,他也只是為了鄷族,織姑娘乃是華朝中人,終究非我族人,縱然她有著傲視才華,將來恐怕始終……”
“華朝又如何!”邯澤浩的口氣中有著一種王者的霸氣,“這天下,遲早都是我鄷族的!”
天下!天下!他一直所向往的遊戲。
他東徵西伐,他連年的徵戰,只為了這樣一個可以讓他覺得人生不再無聊的一統天下的遊戲。
可是,如今這個遊戲卻不再是他的全部了。
腦海中,不禁又浮現出了那張怯怯的面容。
那個可以同情他,可以服侍他,可以聽從他的女子,卻不知道如何愛他。
得到她的愛……難道真的不可能嗎?
“兩天時間,攻下朱天城!”邯澤浩遙望著遠處天空,下著命令。
“是!”申、宏二人領命,馬上,就要離天下……更近一步了!
……
晚上起霧,月,幾乎快被霧所遮蓋,連那一絲隱隱的月光,都顯得珍貴。
一抹身影慢慢地接近著那個不算大的營帳。
“誰?”守衛計程車兵警覺地喝道。
身影漸漸地在那微弱的月光下清晰起來,紫貂帽,火紅的發,一下子讓守兵知道來人的身份。
“少主!”一排人齊齊跪下。
“別出聲了,繼續守著。”他淡淡道,掀起了簾子,走進營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