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所有的聲音霎時安靜下來。
邯澤浩只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麼氣憤過,滿懷期待的比試,對方卻如此的不堪一擊。期待越高,失望的時候氣憤就越甚。
大步流星地走到織樂的面前,那雙冰藍色的眼睛幾乎快噴出火來,“你到底在想什麼,今天為什麼這麼一塌糊塗?”
“對……對不起。”她低著頭,訥訥地道。
“我要的不是你對我說這種話。”
“那……那我、我應該說什麼樣的話?”他憤怒的聲音,更讓她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
“我要你說的是——見鬼!”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如果是換成其他手下的話,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可是看著她瘦巴巴的身子,他估計一掌只要用上兩成力道,就能把她打飛出去。
“咳……咳咳!”纖弱的肩膀突然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一陣咳嗽聲從她的嘴裡溢位。
“你怎麼了?”他眯起眼眸盯著她,她的頭壓得太低,他只能看到她的頭頂心。
“我沒什麼。”她用力的搖著頭,然後像是要保證什麼似的道:“我還可以繼續比試,我一定、一定不再像剛才那麼糟糕。”
“把頭抬起來。”他命令道。
“啊?”
一隻大手已經伸出來,掐住了她的下頜,把她的臉抬起。
手指碰觸到的溫度讓邯澤浩眉頭皺起,當他看到織樂的臉紅得過分時,心頭沒由來地一震,“你發燒了?”
“咳……我沒事的,還可以繼續。”她重複道。
“燒成這樣還要繼續?”這女人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
邯澤浩火大地一把抱起織樂,朝著織樂的營帳走去,同時吩咐士兵去把軍醫找來。
躺在營帳內的榻上,她幾乎不敢看著他,“我是不是很沒用?連簡單的比試都做得不好,張媽就老說我笨的,咳咳咳……”
簡單的比試?!沒人會覺得這種軍演推算是簡單的比試吧!邯澤浩撇撇嘴,瞪著織樂,沒好氣地道:“閉嘴!”
咳得厲害,居然還不停地說話,簡直找死!
邯澤浩從來不知道,原來女人生病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
一次發燒,卻像是要折騰掉半條命似的。每次看到她一副虛弱的樣子,他就沒由來地有一股氣。這樣所導致的結果是每次軍醫看到他都繞道走,生怕被他活活掐死。
“怎麼回事,為什麼她病了那麼多天都還沒好?”邯澤浩擦著手中的長槍,頭也沒抬地問道。
“華朝人本就比鄷族來得纖弱,織姑娘又是女子,自然不能和軍中那些身強體壯的男人相比較,病好得慢些也是自然。”申亟臣晃著紙扇答道。
“不能好得快一點?”
“軍醫已經盡力了。”可憐的軍醫,現在成了全軍最值得同情的人,“少主,再過七天華朝的援兵就會到達朱天城,我們必須在援兵到達前攻下朱天城,否則就會成為持久戰,到時候我怕糧草會不夠。”
“我自有分寸。”邯澤浩起身,放下手中的長槍,朝著營外走去,申亟臣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