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一天課程的貝拉將書本放入揹包,起身打算回家。
明明不是多晚的時間,可天陰沉沉地像是隨時要砸下來的灰瓦,這樣石破天驚的氣勢,指不定什麼時候傾盆大雨就淋洩而下了,貝拉不覺得自己有避雨的運氣,空氣中水汽濃重,夾雜著泥土的腥氣和塵埃的灰土氣,貝拉皺了皺鼻子,加快了腳步。
“她是去哪兒?”艾倫才從樓梯上下來就看見了貝拉急匆匆的背影,雖然有些好奇,但也沒放在心上。
雖然內心覺得自己避不過這場大雨,但是每一次貝拉都會心懷僥幸,然,最後認命。小心翼翼地走過木橋,貝拉停在原地踟躕地用腳尖點了點地。
這個時間從這裡走會不會不大安全?貝拉微微抿唇。
她沒有猶豫太久,可才一抬腳,就看見不遠處蹲在地上慢慢移動的小小身影。
蜘蛛尾巷的孩子嗎?
貝拉眸光一閃,輕腳走上前去,不合體而髒兮兮的襯衫將他籠罩其中,貝拉只能看見他油膩的發頂,她看見這個她看不清模樣的孩子拖著一個麻袋,伸出幹瘦髒汙的手在一個個垃圾堆裡撿空瓶子。
貝拉嘴唇動了動,腦海中卻又閃過在她懷裡哭得臉蛋通紅的小孩子,她垂下眼簾,幾步走上前去另一個垃圾堆開始撿空瓶子。
正在撿瓶子的斯內普聽到了身後的動靜,他渾身一縮,是一種令人心疼的應激反應,他扭過頭小心地觀察,看見了——冷著臉的不良少女正在和他搶瓶子!
斯內普心裡著急了,他今天本來就沒撿到多少,再有人來和他搶‘生意’,沒有錢媽媽就會挨那個男人的拳頭,還有自己……自己也逃不過的,斯內普只要一想到自己父親,就會想起拳頭落在身上的疼痛,他撿瓶子的速度更快了。
一大一小,一白一黑的手同時觸到最後一個空瓶子,斯內普閃電般收回自己的手,而後警惕又冷漠地看了貝拉一眼,拖著麻袋迫不及待地跑遠了。
“誒,給你的!……” 貝拉大聲喊道,也不知道小孩兒聽見了沒有,現在已經到還沒張嘴說話就把人孩子嚇跑的地步了嗎?腳下一堆空瓶子的貝拉挫敗地松下肩膀,她蹲下身頭疼地看著面前的空瓶子。
“好心辦壞事了呢……”貝拉苦惱地皺著臉,明明打算是幫他撿的,現在小孩兒跑了,這些原本他能撿到的瓶子都不要了。
“肯定討厭死我了,”將瓶子們都堆在一個角落裡,貝拉嘆口氣,如果他會回來的話就把這些帶走吧。
貝拉站起身拍了拍手,全然忘記了自己之前的猶豫往蜘蛛尾巷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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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呢?”託比亞斯內普揪著艾琳的頭發,滿臉通紅,眼底滿是醉意和兇狠。
拖著麻袋回家的西弗勒斯斯內普看見這一副場景連忙丟下麻袋朝託比亞撲了過去,他一口咬在了託比亞揪著艾琳頭發的手腕上,狠狠的,不留一點餘力。
被咬疼的託比亞面色猙獰,感受到反抗的他更加暴戾了,他提起西弗勒斯的脖子將他忘一旁像丟垃圾似的一甩,而後開始對艾琳拳打腳踢,嘴裡叫罵著,“你個怪物生的小怪物還敢咬老子!”
渾身疼的西弗勒斯努力地撐起瘦小的身體,想要去救自己的媽媽,可是他的手腕在剛才落地時錯位了,堪堪撐起的小身體無力地落下,他爬了兩步,就再沒力氣了,他趴在那兒,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眼淚沒入地板的裂縫中。
噩夢,從一出生就開始的噩夢,日日如此,夜夜如此,從未終結。
他拼命的,等不及地想要長大,想要離開,離開暴力的父親,離開懦弱看不清現實的母親,離開這個不是家的家,這是他的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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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貝拉的手心碰到玄關處的水晶球,房子宛如被注入了溫暖與生機,亮堂堂的與外面灰撲撲的宛若兩個世界。
“哎喲,今天還順利嗎?”明知故問的一號。
“順利這個詞應該不會出現在貝拉的詞典裡吧哈哈哈~”幸災樂禍的二號。
“落湯雞呢!我一聽見下雨就知道你逃不過的,”說風涼話的三號。
“小貝拉~你啊你,你不是帶了傘嗎?”恨鐵不成鋼的四號。
“貝拉醬,快去洗個熱水澡吧!”依然關心貝拉的五號。
“看來貝拉你不僅要帶傘,還要備上雨衣啊!”恍然大悟的六號。
“沒事,今天沒被砸腦袋已經很不錯了!”朝前看的七號。
“所以,今天又是倒黴的一天啊!”作總結的八號。
貝拉欲哭無淚,身上浸了水的衣服貼在身上的滋味並不好受,還得是深秋而不是深冬,否則沉甸甸的,抬腳都困難。
貝拉已經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了,她所謂的悲觀主義,就是在倒黴的時候想想更倒黴的情況,這樣的話就會給予自己現在並不算倒黴的心理安慰,算得上是另一種的樂觀主義了。
脫下滑膩膩的衣服將自己浸入小浴缸的貝拉再一次吐了一串小泡泡。
任重而道遠,然,倒黴女孩絕不認輸!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是hp的斯內普教授!只有一個小天使猜到了,昨天去了一趟滅絕師太的地盤,回來晚了沒有時間更新,不過我發現你們也沒多少想我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