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才是貝拉記憶中的秋天。
想搬家!貝拉握緊了拳頭,走著走著……就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
貝拉翻出了學校宣傳單,這個是很久之前某一天早晨不知道誰放在她郵箱裡的,她也沒有丟而是收進了家裡的一個箱子,興起學習的念頭後她就將這個宣傳畫冊翻了出來,並透過寫信誠摯地表達了自己想去學校旁聽一段時間的願望,沒有多久就收到了應許的回信,裡面除了同意貝拉的請求,自然離不開學費的話題。
先交一學期的學費,貝拉摸了摸自己揹包底部的信封,她拿著宣傳單打算自己問問人去問路。
奈何她一張並不面善的生面孔,許多人對她都抱有警惕,有些人甚至在貝拉還沒走近時就繞著離開了。
貝拉:這個看臉的世界!我恨!隨著時間的流逝,心焦的貝拉黑眸中也不自覺透出了幾分焦慮。
“哦,你說這個學校啊,”終於有個大嬸沒有因為貝拉眉眼的戾氣退避三舍,而是熱情地給出方向了。
“謝謝您,”貝拉撥出一口氣,道完謝後忙不疊地朝學校趕去。
交完學費後貝拉天真地以為自己能夠按時進教室的,誰知道一踏出門就被絆的一趔趄,整個人直直地向冰涼的地上撲去。
“哦!同學你沒事吧?”鼻子痠疼的貝拉連忙被老師扶了起來。
剛看這位新學生還以為是哪裡來的不良少女,沒想到還沒出門就摔了一跤,是因為來上學太高興嗎你?艾布納抬手扶了扶眼鏡,將貝拉扶了起來,“你流鼻血了,我送你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吧。”
“不用,一會兒就好了,”貝拉又窘又羞地捂著鼻子連連擺手,她揉了揉尾椎骨,“我好像要遲到了……”她話音剛落,鈴聲就響了起來。
“真的不用處理一下嗎?”艾布納看著懊惱的少女擔心地問道,他看著鮮血從她指縫間湧出,連忙將手帕遞了過去。
“謝謝您的手帕,我要去上課了。”明明打定主意不能遲到的!貝拉慪的吐血,手帕在鼻子上敷衍地擦了擦。
“誒……”想說送她去班級的艾布納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貝拉摸起來一溜煙的跑了,他搖搖頭嘆了口氣,她今天的第一節 課應該是什麼來著?
哦,是歷史課……糟糕,忘記告訴她喬舒亞最不喜歡有人遲到了……想到了某個固執死板的老頭兒,艾布納推了推眼鏡,為貝拉嘆了口氣。
“報告,”貝拉抱著書本站在門口。
正在講課的喬舒亞是一個古板的紳士,他蓄著灰白濃密的鬍髯,穿著考究的黑西裝,來上課卻宛如來演講,就是這樣一個古板老頭兒,守時是他最看重的一點,而對於遲到的學生他一向沒有好臉色,“你遲到了!站到最後面去聽。”
他不聽解釋,因為遲到就是遲到,他只看結果。
貝拉呼了一口氣,嚥了咽口水,她頂著一幹密集的視線默默走到了教室的後面站著。
“看她頭發的顏色,可真酷。”
“我覺得她敢遲到才酷。”
“是新人呢……看上去不好惹啊。”
貝拉抿緊唇,耳畔是別人的竊竊私語,她有些緊張,進入了一個新的環境,還是以這樣一種顯眼的方式,不過那些都無所謂,貝拉緊盯著講臺上講的慷慨激昂的喬舒亞,她要明確自己的目的,她是來補課的,不是來交際的,何況她這麼倒黴,還是少和普通人牽扯。
第一節 歷史文化課結束排在之後的是經濟學,貝拉在下課鈴響起的時候就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補筆記了,英國她初來乍到,很多習俗文化都不知道,她還挺喜歡歷史課的。
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陰影,貝拉抬眼看著站在桌前的大男孩,冰涼的眸子對上他暗綠色的眼眸,“有事?”她聲音清冽泠泠,小臉面無表情,倒真有些唬人。
“新來的,不介紹一下嗎?”艾倫踢了踢她的桌子,朗聲道,引起了一陣附和哄鬧聲。
“我叫貝拉,”貝拉目光睃視一圈,有些人因為受不住她淡漠的眼神而移開自己的視線,當然也有人不甚在意。
“哦~貝拉,”玩味地重複了一遍貝拉的名字,艾倫忽然抬手,“讓我們歡迎我們的新同學,貝拉!”他率先鼓起掌來,然後便是陣陣跟隨的掌聲。
“你家住哪兒,父母是幹什麼的?”艾倫身後有個綁著發帶的男孩問道。
貝拉睫毛一顫,“上學還要問這個?”當她傻嗎?
“問你就回答啊!”阿爾傑眯起眼睛,艾倫問她的名字就回答,他問的就不回答,是看不起他嗎?
“那我問你你為什麼不回答我?”貝拉盯著他半晌,而後慢吞吞地反問。
“你!”阿爾傑一邊擼袖子一邊朝貝拉走來。
“哎,冷靜冷靜~”艾倫攔住阿爾傑,朝他擠擠眼睛,“人家是新來的,咱們要友好一點,”阿爾傑盯著艾倫片刻而後冷哼一聲揚長離去。
“來,我看看你在寫什麼?”艾倫伸過腦袋,驚訝出聲,“你在寫筆記?你還真的認真聽了那老頭的演講嗎?”
貝拉的眉頭擰起,“來上學不就是聽課嗎?”他怎麼一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她抬手將艾倫撥向一邊,她的筆記還沒寫完呢。
艾倫眨眨眼睛,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貝拉,“對,你說的對,”他聳聳肩,朝自己的小團體走去。
看上去是個不良少女,結果卻是個好學生啊?有趣又沒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