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吃的海帶芽都沒有!沒!有!
俄式大咧巴聽著是一回事,可嚼到嘴裡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貝拉嚼著黑麵包,咬下了一塊土豆,熱菜大概是唯一的慰藉了。
冬兵沒用的時候就是被封存起來的武器,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在暈黃燈光下悠閑地吃著熱騰騰的一餐,他學著貝拉的動作將餡餅塞到嘴裡,然後僵硬地拿著叉子去叉起一塊牛肉送到嘴裡。習慣拿槍耍小刀的手在拿起刀叉的時候卻是一種讓人心疼的笨拙。
貝拉眸光微閃,叉起了一塊土豆送到他的嘴邊,“啊~來,巴基哥哥,張嘴!”
巴基看了她一眼,金屬左臂逮住她的手腕,然後湊過臉去咬下了叉子上的土豆。
土豆燒牛肉是俄國餐桌上一定會有的菜,燉的爛爛的土豆中挾裹著牛肉的嚴絲合縫中綻開的香,舌尖感受到的溫暖直直傳達到腦神經,巴基慢慢嚼著,像是捨不得嚥下去。
“再嘗嘗這個湯,”貝拉舀起一勺熱湯,想讓巴基接過勺子自己喝。
然而巴基還是捏著她的手腕,喝下了一口湯。
有點酸,有點甜,還有點辣,在冬日裡喝下一口熱湯,彷彿整個身子都暖起來了,味蕾上綻開的味道像是層層疊疊正在盛開的花朵,巴基沉默地接過貝拉手裡空空的勺子,自己學著舀起一勺送到嘴裡。
貝拉蒲扇般的睫毛一顫,拿起叉子叉起一塊軟糯的牛肉。
朗姆洛嚥下嘴裡的土豆,他看著正在看地圖的貝拉於是湊過去,“我們最後走……”他還沒說完就看見她拿著紅筆在地圖上劃出的圈,他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你瘋了嗎?還真當來旅遊的了?”
他選的都是人煙稀少的小鎮,可貝拉圈的都是人來人往的大城市,那不知道有多少眼線,他們如果真的去了那就是往坑裡跳。
“難得來一次俄國,”貝拉笑眯眯道,“我這還是第一次來俄羅斯呢,也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當然得把熱門景點逛了啊。”
她在聖彼得堡上畫了一個圈,“我都看好了,我們可以坐火車去莫斯科,沿途還可以看見貝加爾湖和白樺林,西伯利亞森林大草原一定是壯麗無比,感受塔科夫斯基鏡頭裡的鄉愁。”
“巴基哥哥,你說好嗎?”貝拉歪頭朝巴基一笑,像一朵嬌豔的卡羅拉紅玫瑰。
巴基放下湯碗,看著貝拉點了點頭。
貝拉轉頭朝朗姆洛咧唇,她睜大眼睛看著他,眸底全然無辜猶如晶瑩的藍水晶,“你看,連巴基哥哥都同意了的。”
“我們的武器過不了檢查。”朗姆洛還在試圖掙紮。
“沒關系,有幻境啊。”
“我們的證件用不了,”
“沒關系,有幻境啊。”
“我們……”
“朗姆洛~”貝拉笑吟吟地看著他,柔和的笑意下是強硬的態度,她,就是要坐火車!朗姆洛未免也太不信任她了,貝拉這時候可真希望來一場驚險又刺激的冒險,讓朗姆洛認清什麼叫做成王敗寇。
朗姆洛簡直牙疼,他看著貝拉輕柔地為冬兵擦嘴,並細細叮嚀告訴他下次吃完飯也要擦嘴,他一陣無語,全都是靠不住的,腦子不清醒的,心好累,帶不動。
“朗姆洛,旅行明明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你壓力這麼大,怎麼玩的動啊~”貝拉被巴基抱回車上,她點了點嘴唇,“放輕松好嗎?感受一下俄國的文化和善意。”
朗姆洛無力地點點頭,“我的大小姐,我們一進莫斯科感受到的只會是殺意,你清醒一點好嗎?”他懷疑她是在九頭蛇基地的水池裡待久了,腦子也進水了。
就算組織的人想不到他們會走一條旅遊路線,但是九頭蛇的眼線眾多,他們肯定不會好過的。能不能順利到紐約都是一個未知數。
“朗姆洛,”貝拉勾著毛線的手一頓,“到哪裡都是一樣的,為什麼不快樂地過呢?至少你閉上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聖彼得堡旁紛飛的白鴿啊,說不定你死後會上天堂的。”bg還是聖歌呢,多聖潔啊。
朗姆洛沉沉嘆了一口氣,腳下油門一踩,吉普車像輛脫軌的小火車似的跑出去,他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眼前一片淺淡的藍,逐漸延伸到天邊了,像是一幅沒有盡頭的油畫,這一天,就要過去了。
這樣的一天,就要過去了,明天會是什麼樣呢?朗姆洛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 貝拉:你對我沒反應,那我就要勾你勾你!冬吧唧:……死魚眼jpg。是的,不是你們的錯覺,你們的貝拉真的不再是軟萌小可愛了~
妮妮老父親:目瞪口呆不敢認。
以及弱弱地說一句,買股的寶寶們可以觀望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