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當初要給羅懷秋和張十一郎做媒,結果張家先反悔。於氏的說法無疑是在打張大奶奶的臉,順便也否定了皇後想替長興侯世子和永陽伯的嫡次女做媒的謠言。
張大奶奶倒是不見尷尬,只是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於氏也不急著開口,只是低頭喝著茶。張大奶奶又撿了些不痛不癢的瑣事和於氏扯了兩句,就準備告辭。
臨走時張大奶奶果真沒有留下那株三尺高的紅珊瑚,但其餘送的那些補品珍玩也是價值不菲。於氏不禁感嘆張家權勢炙手,張居廉從一個湖北江陵小鄉村裡出來的窮進士,一路走來,又不是羅家這樣百年的世家,哪兒來這樣多的奇珍異寶。於氏暗自嘆息,張家這般張揚,怕也是煊赫不了幾代。
“喜娘!”羅懷夏粗暴地撩起羅懷秋內室的珠簾,氣勢洶洶地走進來,只把一旁伺候的安樂嚇了一大跳。
“伯爺,您這樣不妥……”何慶媳婦無奈地在後頭勸阻,她也是沒想到,羅懷夏竟然會這麼不管不顧地闖進羅懷秋內室。
羅懷秋也嚇了一跳,雖然還不知道羅懷夏來幹什麼,卻已經莫名其妙地多了幾分心虛,“哥哥,發生什麼了?怎麼這麼著急來找我……”
羅懷秋還沒說完,就被羅懷夏焦急地打斷,“葉限他是不是脅迫你了?喜娘別怕,你與哥哥說,如果你不願意嫁給葉限,大不了我們不要長興侯府的幫助!”
羅懷秋怔了一下,看著羅懷夏焦躁緊張的樣子,巨大的感動擒住了她的心髒。不知怎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喜娘!你到底怎麼了?你別害怕,哥哥在……葉限那混賬果真是脅迫你了?”羅懷夏又氣又嚇,慌張地摟住羅懷秋,無措地拍著她的背。
羅懷秋被羅懷夏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哭聲戛然止住,不小心被嗆出了個嗝。羅懷秋尷尬地幹咳了一下,解釋道:“葉限並沒有脅迫我。若要認真說起來,還是我在……要挾他。”
有些話羅懷秋不敢和於氏說,但面對羅懷夏她還是不想隱瞞。羅懷秋閉了閉眼睛,一五一十地將她如何與葉限交談的經過都告訴了羅懷夏。
羅懷夏抱著羅懷秋的手驟然收緊,羅懷秋的心也跟著一緊。羅懷秋有些澀然地抬起頭,盯著羅懷夏的眼睛,“哥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太輕浮了。”
羅懷夏沉默了許久。
“喜娘,你其實不必如此……”羅懷夏摸了摸羅懷秋的發頂,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透過厚厚的發絲,他的聲音顯得有些模糊,“廟堂之事有我。況且葉限也已答應我……”羅懷夏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羅懷夏淡淡的一聲嘆息裡滿是無奈,羅懷秋卻彷彿聽出了怒其不爭。
羅懷秋臉一下子燒起來,原來羅懷夏與葉限一早就已經有了默契!那她這樣不管不顧地自薦枕蓆,又算什麼東西?簡直是多此一舉。
羅懷秋從羅懷夏懷裡掙出來,覺得自己簡直沒臉見人。
“哥哥我……”羅懷秋聲音喑啞,幾乎是囁嚅地說道,“對不起,是懷秋擅作主張了。”
羅懷夏盯著她看了會兒,笑道:“對不起什麼,是哥哥對不起你,讓你出此下策。”羅懷夏重新將羅懷秋抱到懷裡,溫聲道,“既然要嫁給葉限,那哥哥必然要讓你以武定侯府大小姐的身份風風光光地嫁過去。”
“武定侯?”羅懷秋抬起頭,重複了一遍。
“對,武定侯。”羅懷夏難得開了個玩笑,“說不定還可以是武國公。”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一下,到三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