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懷秋“啊呀”叫了一聲,“可是……葉世子囑咐我,得將那披風燒掉。”
杜二小姐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羅懷秋自顧自地說:“那可怎麼辦呢?葉世子說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將披風外借了,特意囑咐我要將披風處理掉。”
羅懷秋其實是在瞎扯恫嚇杜二小姐,但安福在一旁聽得十分敬佩,羅懷秋瞎扯的話竟然和葉限還真是一個意思。
杜二小姐神色有幾分尷尬,只得吩咐丫鬟將葉限的披風再取回來。
那披風分明就是幹的,羅懷秋也懶得和杜二小姐計較,只是讓安福接過披風,笑道:“多謝杜二姐姐。這事兒只要杜二姐姐不說,想必也不會有旁的人知曉了。”
杜二小姐也只能溫柔淺笑著應是。這樣她還真沒法拿這事做文章了,要是外頭有什麼風言風語,羅懷秋都可以一股腦兒推到她頭上,若是被葉限知道了,她的形象必得大打折扣。
羅懷秋到底是初來癸水,身體還是不舒服,同杜二小姐和杜五告了罪,就準備提前回府了。
安福扶著羅懷秋準備上羅家的馬車,正巧葉限也要離開,
羅懷秋轉過頭原本是想與安福說話的,卻不防撞上了葉限的視線。葉限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面無表情地直盯著羅懷秋的眼睛。羅懷秋皺了皺眉,率先收回視線,催著安福趕緊上車。
葉限看著羅懷秋穿著一身不合適的寬大衣裙,有些侷促地努力想登到車上,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巴巴的。葉限也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心情,只要一想到羅懷秋在竹林裡那些理性而不帶感情的話,葉限就覺得惱火,甚至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這小丫頭,只有十一歲,卻已經算計得這麼清楚了。
既然她只想要那些虛名浮利,那他也只給她想要的東西。
“小姐,這披風……”羅懷秋回到府上,安福捧著葉限的披風有些不知所措。
羅懷秋將披風接過來,攤在羅漢床上。披風的內側,果真有一片暗紅。羅懷秋摸了摸披風上其花八團紋,想到葉限今日冷漠的態度,嘆了口氣,“洗幹淨,替我收著吧。”
“小姐,這、這……”安福有些不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勸道,“您這樣做是不是不妥?要不要與伯爺商量一下?”
羅懷秋拖著腮斜倚在羅漢床的小幾上,盯著窗外那株已經謝花的西府海棠,沒有理睬安福。落盡了嬌花豐果的海棠,看起來也不過是株再樸素不過的尋常樹木。但花開正盛的西府海棠,那奪人的豔色,連武定侯這樣不愛花的人,也要贊一聲好顏色。羅懷秋想起了那個姿容明豔若海棠花開的女子。
幽姿淑態弄春晴,梅借風流柳借輕,幾經夜雨香猶在,染盡胭脂畫不成。
葉限喜歡的,是海棠那樣嫻靜中帶著嫵媚、明豔中存著傲骨的解語花。而不是單薄又脆弱的杏花。
屋外忽然起了風,吹得西府海棠樹葉瑟瑟,但任憑那風如何推搡,細細地葉柄卻總是牢牢地將樹葉擒在枝頭。
羅懷秋有些茫然無助,雖然葉限現在還沒有遇到顧錦朝,但羅懷秋擔心自己仍舊會輸。
羅懷秋怔怔地看著窗外,過了好久,直到安福有些緊張,以為自己是不是惹惱了羅懷秋時,她才淡淡地說:“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況且……葉限也不會讓我有逾矩的機會。”羅懷秋又轉過頭,看著安福,“安福,當初是我求情,你才沒有被發賣出府。”
安福心中一驚,趕緊跪下,“奴婢絕對忠於小姐,小姐明鑒。”
羅懷秋隨手撥了撥腰間的縧子,“什麼話該講,什麼話不該講,你自己清楚。”
安福連連稱諾。
作者有話要說: 啊,為什麼點選這麼低。
啊,為什麼評論又沒有。
啊,為什麼時雨這麼可憐。
啊,為什麼小天使們不發發善心翻翻時雨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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