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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府閩縣的一間小茶樓裡,小小的四方桌旁大馬金刀地坐了四個男子。
“大人,備倭都司的守衛不認卑職的腰牌。”被派去詢問的總旗憂心忡忡地回到羅紹勳和竇遊擊身邊,神色尷尬地彙報道,“他們說……隨同竇大人出海的那船人早就遭了海難,無人生還,卑職是冒名頂替。”
“胡扯!”竇遊擊惱火地訓斥道,“我們從來沒有派人回去傳遞過訊息,老子活得好好的,他們哪裡來的海難這種鬼話!”
總旗縮了縮脖子,沒敢接話。
羅紹勳皺起眉,沉聲問道:“先前我派了沈都回來,你可有遇到他?”
總旗搖了搖頭,“卑職也問了備倭都司的人,沈侍衛可回來過,他們說沒有什麼沈侍衛。”總旗猶豫了一會兒,又道,“而且都司衙門那兒……原本羅大人留下的人都不在了,何先生據說是回了京城。卑職打聽了一下,外頭有傳聞說羅大人暗通倭寇,現在已經逃到日本去了……”總旗說話聲音越說越輕,惶恐地看向羅紹勳。
何均朔回了京城?羅紹勳眉頭擰得更緊了,他從未吩咐過何均朔回京。又回想起何均朔早些時候一些古怪的舉動,羅紹勳心底沉了沉。
“這他孃的放狗屁!”竇遊擊越聽越不對味兒,一拳打在桌子上,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
“鵬飛,冷靜點兒。”羅紹勳按了按竇鵬飛的手臂,閉了閉眼睛,摸出一把碎銀子,吩咐身邊的佟佳,“佟佳,去問問茶博士。”
本地訊息再沒有比這些成天與三六九等的人打交道的茶博士更靈通的。佟佳長了張討喜的娃娃臉,笑嘻嘻地與茶博士聊了一會兒,差不多什麼都知道了。
“侯爺,事情比想象的還糟。”佟佳轉過身臉色就沉了下來,凝重地將羅家近日的遭遇與羅紹勳說了一遍。
羅紹勳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看來福建這兒是待不下去了。得想辦法先回京城。王臻這見利忘義的老小子,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不管怎麼說,都得把織田大名的通商和書帶給皇上。”
“侯爺,於大人不就是福州知府嗎?咱們不如先去找於大人。”佟佳建議道。
羅紹勳搖了搖頭,“以王臻的性子,樸禎那兒肯定已經是被看住了,我若是去找樸禎那就是自投羅網。好歹現在還是敵明我暗。況且樸禎現在也是自身難保,我也不想連累他。”於氏的長兄於淳祐,字樸禎,就是福州知府。
現在羅紹勳、竇鵬飛他們是屬於沒有身份的流民,他們只能從黑市裡買了假的戶帖和路引,又花了好些銀兩買通守城計程車兵,才出了福州府的城門。
羅紹勳摸了摸空癟的錢袋,苦笑了一下。他現在還沒有被王臻盯上,處境就已經如此艱難了,也不知道京城裡直面張居廉的於氏又會如何艱苦呢。
“太夫人,大舅爺傳了信回來。”瑞霜捧了一封漆了蠟的信給於氏。
於氏取了紙刀就要劃開蠟封,卻發現暗紅的蠟封下面卻有圈鮮紅的蠟印。這封信被封了兩次。於氏握著紙刀的手忍不住緊了緊,看來於淳祐寫的這封信被其他人檢查過。於氏取出信紙,於淳祐不過是像往常一樣寫了些他們家中近日的情況,又問了問於氏和幾個孩子的狀況。都是些再尋常不過的家長裡短。於淳祐還回憶了些他和於氏小時候的事情,“阿嫏可記否,汝十三時曾於我庭中手植一楊樹,現已亭亭如蓋。樹茂足以為材,我替阿嫏養樹多年,現將此楊還與阿嫏,阿嫏可以為箱、為榻、為杌……”
於氏初讀時只覺得莫名其妙,她從來沒有在於淳祐的庭院裡種過楊樹,而且一顆樹又如何“現將此楊還與阿嫏”。忽然於氏靈光一閃,羅紹勳的字是“伯楊”。難道說……於淳祐是在暗示於氏,羅紹勳回來了。
於氏拿著信的手顫抖起來,於氏調整了一下呼吸,親手把於淳祐的來信放到燭臺裡燒掉。“去請伯爺過來。”於氏按住顫抖的手,吩咐瑞霜。
“母親。”羅懷夏匆匆從玉鞍堂趕來,他已經好兩天沒有回來看過於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