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都神色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曹許申,“不可能!何先生跟了侯爺十幾年……”
曹許申仍舊是沉默地看著沈都。
沈都臉色漲得通紅,張著嘴巴不知在喃喃自語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沈都閉了閉眼睛,面色沉重地取下隨身背負的包裹,聲音喑啞地對曹許申說:“侯爺,還讓我帶這個回來。”
曹許申沒有動,看著沈都開啟包裹,裡面赫然是一枚首級。
“這、這是……”現在輪到曹許申驚異了,沈都竟然隨身攜帶了一顆人頭從福建一路到京城!曹許申感到有些反胃,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東南沿海倭寇頭子王銓的腦袋。”沈都看出了曹許申的嫌惡,僵硬地勾了勾嘴角,“是咱們侯爺親手割下的。王臻和安懷敏這兩個畜牲竟然還這般侮蔑侯爺!”說著說著,沈都忍不住又激憤起來。
王銓的首級經過特殊藥水處理過,過了這麼久也未曾腐爛。盡管已被武定侯踩得有些變形,仍是能辨認出大致的五官。
沈都恨恨地道:“把這個獻給皇上,看張居廉這佞臣還能不能構陷忠良!”
曹許申勉強壓下胃中作嘔的感覺,神色凝重地對沈都說:“侯爺真的是為我大明立下汗馬功勞。但除了沈兄和侯爺,誰也無法證明這便是王銓的首級。皇上近日身子骨越發弱了,朝政幾乎被張居廉一人把持,若是他堅持否認這首級的真實性,那咱們也無法洗刷侯爺的冤屈。”
沈都急道:“那如何是好!”
曹許申眼眸凝了凝,低聲道:“或許怎麼可以借勢。”
葉限從祠堂裡出來後,就被關在了瑛瑜堂,哪兒都不能去。
葉限斜倚在美人靠上,無趣地把花生一顆一顆投到桌子對面的大玉壺春瓶裡。
“世子爺,永寧公主從宮裡給您送了東西來。”朗月託著一隻蜀錦包袱躬身來到葉限身邊。
朱琦洛這丫頭會送他什麼東西?葉限仍花生的手頓了頓,好奇地支起身子,接過包袱。包袱是一塊對龍對鳳彩條錦,尋常婦人裁一匹做短襖都捨不得,朱琦洛竟是拿它做包袱,那裡頭的東西得有多珍貴。
葉限開啟包袱,結果發現裡面是一塊還未繡完的素帕子。葉限差點以為朱琦洛是在宮裡閑得無聊耍他玩,幸好帕子左下方繡了兩個拙劣不堪的字:福州。
葉限皺了皺眉,問朗月:“你確定這是永寧公主給我的?”
朗月點點頭,“送東西的內侍說公主原本前天就急著要給您了,但是一直找不到機會派人出宮,所以拖到了現在,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前天恰是羅懷秋被皇後軟禁在坤寧宮的日子。朱琦洛的繡工葉限是知曉的,雖然她貴為公主,葉貴妃在婦工這方面對她的要求卻向來高,因此繡得這麼拙劣的帕子也只有出自羅懷秋之手。
葉限這幾日被拘在瑛瑜堂,只有李先槐能偶爾偷偷摸摸進來同他說說外頭的事,蘇恆新是沒法回來同他彙報羅懷秋的情況,長興侯只允諾保證羅懷秋的安全,葉限完全無法同羅懷秋溝通。葉限盯著那兩個莫名其妙的“福州”二字,思索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頭緒。
“你想辦法去和李先槐說,讓他查查福州和羅家有什麼關系。”葉限將帕子收起來,吩咐朗月。
朗月只覺得心裡苦,葉限說的倒輕巧,有誰知道現在長興侯抓葉限身邊人的交際來往抓得有多緊!別說是同李先槐傳話了,他就算是看李先槐一眼都得被侯爺身邊的長隨訓叨個半天。但朗月也只能苦著臉應是。
朗月剛要退下去,葉限忽然在電光火石間想到一件事,福州知府於海忠是羅懷秋的親母舅!
“別去了!”葉限一邊叫住朗月,一邊開始興奮起來。
羅懷秋這是給他提供了一個絕妙的契機。葉限眉眼舒展開來,色若天人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喃喃道:“張居廉的棋盤上,可以更亂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砸雷的同學!!這麼壕氣讓一直作為小透明的時雨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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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我覺得我的文風越來越起 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