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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年離開的時間比預計得要長,牛念放下手邊一堆表格,再次翻了翻日歷。
離仝年回n城已經過去兩周,他一次都沒回來過。每次兩個人通電話,仝年從不多說什麼,被問才說都挺順利,不過牛念從仝年他媽那裡聽到的卻是另外的光景。
據寶意說,老仝是堅決不同意解散公司的,他認為這麼多年來,都是自己在經營公司,公司從裡到外都是自己的,不過他也承認她孃家提供了最初的啟動資金,願意將這筆錢歸還,連本帶利,他願意給八萬。
說到這裡寶意的聲音明顯哽咽,她說:“以前多好的一個人,又厚道又仁義,突然變成這樣,連臉都不要了。”
牛念早就不記得牛超群跟鄭學敏是如何分家産的了,印象裡就記得牛超群走了之後,她們娘兒倆雖然有房子住,但日子一下子過得緊巴巴的。不過她當時的家庭條件也沒法跟現在的仝家比倒是真的。
寶意又說:“他還不肯放兒子走,我都跟他說了好幾次了,仝年自己公司一大堆的事兒,不能在這兒跟你耗著,他不肯,說只跟仝年談,別人一概不見。他以前可疼兒子了,現在把兒子耗得瘦了一圈,他一點都不心疼。我知道,他就想著,我心疼兒子就會退讓,他吃定我以前太信任他,手裡又沒有他出軌的證據,想讓我淨身出戶。”
這些事情牛念一個字都不曾從仝年口中聽到,或許他想獨自扛下壓力,不想讓無辜的牛念陪著他煩惱。
可牛念仍舊很煩惱,她並不是醫療器械行業的從業人員,對這個行業並不熟悉,也沒來得及接受任何培訓。仝年去北京出差之前臨時招攬牛唸到自己公司幫忙,當時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仝年臨走前忘記把鑰匙交給公司其他人。如今過去很長一段時間,仝年被家事耽擱,公司裡的事牛念已經處理不了,比如需要訂貨,需要結賬,需要給員工發工資。
加之聽了仝年他媽的一番話,左思右想總覺得不放心。於是她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直接買了張去n城的火車票,把近期工作中需要仝年簽字的檔案碼好,放進檔案袋,又給鄭學敏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出差。
鄭學敏接到牛唸的電話,還楞了一下,才說:“你這工作怎麼還要出差啊?得去幾天啊?你回家拿點衣服?”
牛念答不用,很快就會回來。
鄭學敏想了想,牛念工作上的事情她不懂,也沒追問,就囑咐她路上小心。
感謝交通發達,城到n城每隔兩個小時就有一趟火車,直到踏上列車的一刻,牛念突然就踏實了。所有的想念和惦記都不如觸手可及的觸碰,就像上一次他短暫的停留。
沒有擁抱過的人不知道溫暖是什麼,那種溫暖是可以生出一絲絲甜,從心口一直甜到四肢百骸,帶著陌生的酥麻感,但又使人充滿力量。
所以她才能以一個外行人,拼命守護仝年的公司,努力學習以前根本用不到的知識,維護與駐院代表之間的關系,安撫他們的情緒,並盡可能為他們提供支援和幫助。
很辛苦,但她並不覺得累,她心裡總覺得仝年在支撐著她。所以當她聽說仝年也在倍受煎熬的時候,她慌了。
直到這一刻,她按照票據上顯示的,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把資料夾抱在懷裡,這份踏實的感覺甚至促使她帶上耳機,從手機裡選了首歌聽。
那是一首描寫冬天的歌,還算應景,歌者呢喃著講述遠方的愛人,講永遠也到不了港口,講在機場等不來的那條船。以前聽的時候會為那等不到的戀情唏噓,不過現在卻並不能感同身受。
歌曲接近結尾的時候猛地停了,電話被切了進來,牛念楞了一下,才想起標註成“爸爸”的人應該是段宏。
趕緊接通電話,還未開口,對面就聽到段宏有些急促的聲音:“念念?高志強是不是找過你?你別理他啊,別再跟他見面了,那個混蛋,他要是敢欺負你,我去n城找他拼命。”
“爸爸。”牛念開口。
可能這兩個字對於段宏來說真的非常重要,他聽到之後不說立刻安靜下來,但也得到極大的安撫。
“爸爸,”牛念又說,“高志強是來找過我,也提過很無理的要求,我沒理他,以後也不會見他,他的電話號碼我都拉黑了。”
“嗯,嗯,”段宏應了兩聲,才說,“我的女兒,跟你媽媽不一樣。”
牛念心說這是從何說起,不過她也聽得出段宏有多關心她,她的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爸爸,”她說,“謝謝你。”真心實意的。在她成長的道路上,還沒有誰為了她還不曾遇到的危險這樣緊張過。或許是為父的天性,又或許是自覺多年的虧欠,她不知道別的父親是如何看待女兒的,但她覺得段宏對她格外好。
“爸爸,你最近還好嗎?”牛念問著。
段宏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最開始高志強給他打電話說看上牛唸的時候,都要嚇死他了。此時聽到女兒說不會再理會那個男人,心下安穩的同時又不免嘲笑那個男人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