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寫到“愛”字時,月娘不禁感嘆道:“愛中有心,心中有愛,當真是極好的。”
見月娘眸光深邃地執著於自己流轉的筆尖,他補充道:“愛自心生,心受愛染,自是很多人所渴求的。”
尾筆處筆尖一勾,月娘將毛筆放下,隨即抬頭笑問道:“大哥有自己心頭之愛嗎?”
付銘瑄卻是反問道:“這還只是寒冬,你這麼問我,卻是你自己泛春心了?”
一下意境全無,月娘撇嘴道:“大哥又取笑我,不同你講了。”
隨即便轉頭繼續打量著自己所寫的字,越看眉頭卻逐漸鎖得更深,眸色黯淡地搖了搖頭。
付銘瑄道:“怎麼,不滿意?”
“所寫出來的應該有獵鷹翺翔於藍天的闊氣與巧妙地穿梭於雲中的靈巧,可我寫出來的看著卻是有笨拙、愚鈍之感。”
這字中應該是包含了男子的英氣和女子的溫柔,可從她所寫的愛中卻是如何也看不出來。
見自家妹子真是思春了,付銘瑄不禁輕笑地握住毛筆道:“來,握住。”
月年微微側頭瞥見大哥好看的側臉,便乖巧地照做了。
執筆間,有股力道在引領著她,讓她不禁留戀這種當妹妹的感覺。
卻不過三筆,月娘便側頭笑道:“大哥,你長得真美。”
付銘瑄卻是不以為意,筆尖卻不停:“哪有用美來形容男子的?”
月娘笑道:“在我心中,沒差。”
見自家妹妹竟是就著他思春了,付銘瑄不禁苦笑,忙提醒道:“快仔細看著吧,再拖下去怕是今天的任務要完不成了。”
月娘吐了吐舌,便聽話地回頭,仔細記得落筆的輕重和流轉間的行跡,倒真有些明白了。
果不其然,第二遍月娘自己執筆時已然是寫的有模有樣了,大哥說,剩餘空間的便留給自己,字到底還是給自己看的,她很認同。
又是揮筆寫下,執筆間又多了幾分流暢灑脫之意,月娘極是滿意。
帶放下毛筆,卻極是突兀地問出了一句:“大哥,你就同我講講嘛。”
付銘瑄一愣,卻隨即恢複原狀,倒是似懂非懂地問道:“講什麼?”
月娘捉摸不透他究竟是否在逗弄自己,便補充道:“講我未來的大嫂啊。”
付銘瑄笑道:“我若說沒有你信嗎?”
“不信,大哥這麼優秀,肯定是京中一大堆閨秀的夢中情人,京中女子各個豔若桃李,怎會沒一個大哥心怡的?”
雖然,這幾日的相處中,她也見識到了大哥腹黑的一面,但這也並不妨礙他在她心中謫仙般的地位。
“你既心中已有了答案,這問題便是沒意義了。”
回答間付銘瑄已是又擺出了下一字——執。
月娘聽得這話一時間不解,並未看清大哥的神色稍轉,便轉眼看到新擺出的字。
付銘瑄道:“這個字念悟,悟道的悟。”
與幸相伴,世人所說的大徹大悟便是一個幸福吧。
月娘如實想,心中卻是不大明白,但不過是一個字,便也不糾結了。
期間付睿淵也將月娘叫去考察功課過幾次,但見得月娘每次都對答如流,也知道自己大兒子的本事,後邊便也逐漸不召喚月娘了。
而月娘這一個月學的的確是快,不過二十幾日的功夫,兩千多個常用字便已然是爛熟於心了。
月娘不喜繼續學,付銘瑄也認同,這之後的幾天付銘瑄便也只給她介紹些詩詞歌賦。
月娘從沒真正接觸過這些,付銘瑄講解時會連同作者寫作時的背景以及作者的家室情況,就像聽故事般,月娘便也聽得津津有味,興趣便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