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胥錦神思有些飄渺,一時沒想起來,頓了片刻才想到,是他們去礦脈時撿回來的小孩兒一家。
柳章銘夫婦因誣陷罪名入獄,在礦脈裡死去,留下一個柳易,而家裡家僕又被人所害製成妖傀,這一家人上上下下不知得罪了誰。
金鈺匆匆趕來稟報:“順著這條線下去,果真沒錯,鎏金礦脈和萊州府兵兵權,並不在刺史程淵手裡,而是莫盈開控制!礦脈監工和兵力調動都往莫盈開手裡遞過。”
裴珩垂眼道:“區區一個郡太守,控制了州刺史,難怪在任上五年未挪動過,有了實權,何須虛位?鎏金簇私藏虛報,柳章銘當年在任時應當就是揭發此時才被投入獄中。”
胥錦疑惑:“他怎麼能手眼通天?”
裴珩道:“莫盈開是孫家門生,他就算只是個縣裡的師爺,也有辦法脅迫刺史。”
“刺史程淵真的沒參與麼?”金鈺問。
“莫盈開應當會靜觀其變幾日,胥錦和我一起,去程淵府上看看。”裴珩沉吟道。
刺史程淵那人,裴珩見過,身高九尺,眉眼端方,不說不動站在那,身上甚至有種浩然正氣。
若按臉來看,程刺史乃是廉潔清正、剛直不阿的好官一枚,舉止也無可挑剔。
可胥錦帶著裴珩從側院潛入時,所見卻不同。
刺史程淵府上不說金碧輝煌,也稱得上半個神仙洞府,進門撞進眼裡的照壁上嵌著整尊紅珊瑚打磨的福祿安康四獸浮雕,院裡奇花異草,屋頂琉璃碧瓦,正廳外頭四根柱子是整料楠木。
這倒和他本人的形象不大相符。
府裡深夜無人,裴珩彈了彈那楠木柱子,回頭眯起眼睛看了看院裡閑庭信步的兩只幼年白虎。
“真是東海邊上的小江南啊。”裴珩道,“皇帝幸虧沒來這兒串門,不然也得羨慕羨慕。”
裴珩想想又搖搖頭:“這趟八成落空,招搖過市的都是小富貴,私吞鎏金簇這等膽大包天之事,程刺史怕是沒膽帶頭。”
裴珩和胥錦繞到了迴廊外。
“私庫就在府裡?”胥錦扶著裴珩的腰帶他翻過一道院牆,一偏頭就是裴珩清瘦俊朗的側頰。
“輕點兒小祖宗,腰都給你勒斷了。”
裴珩說話就要站直,胥錦又一把把他勾回來,手掌牢牢按著裴珩勁瘦的腰線靠向自己:“那邊有人。”
裴珩只好乖乖不動。
莫盈開操控地方州府,頂著七品的官帽,從四品大員手裡暗渡陳倉,私吞鎏金簇靈礦。萊州官最大的是刺史程淵,而莫盈開的賬本裡,程淵分不到半點油水,私庫裡更未見得有真東西。
程刺史冒著砍頭的風險把鎏金簇送到莫盈開手裡,自己一分錢不賺,到底是別有所圖還是身不由己?
月下,兩人悄無聲息避過偶爾經過的僕從,潛程序淵書房。
裴珩被程刺史屋裡薰香嗆得皺眉頭,胥錦直接閉氣,裴珩在程淵案頭敲了幾下,片刻後就開啟機關,博物架後一道暗門開啟,裴珩直接走了進去。
堂堂瑞親王,要夜探一個地方官,裴珩著實覺得自己皇侄派的這道欽差令不妥。
下了二十幾道臺階,眼前豁然開朗,地下石室一間挨著一間,不外乎金銀珠寶散落滿地,卻果真如裴珩所料,沒有半點鎏金簇的影子。
裴珩對遍地珠光寶氣看也不看,走到一間格外陰冷的石室才駐足。
這間石室只有兩排木架從地到頂,架子上整整齊齊擺著密封木桶,彷彿是釀酒的器皿。
胥錦鼻尖微動,眉頭蹙起:“什麼東西?味道這麼膩。”
裴珩取下一隻小木桶,抽出胥錦的烏金匕撬開桶塞,藉著密室燈臺的光亮看清裡面搖動的濃稠液體。
桶裡的漿液呈濃鬱的金色,彷彿是黃金打成了碎屑溶進酒裡,那漿液散發出甜得瘮人的氣息,裴珩把封塞扣好,將木桶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