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那樣了還能是隻想教你打球?!”許遲怒氣沖沖地,“不行,我馬上買機票,我們現在就回b城,離他越遠越好。”
“許遲,你別沖動。”沈澈連忙安撫他,“難得回一次家,不要總和許叔叔生氣。”
許遲還是氣哼哼,“他那樣對你,我怎麼能不氣?”
沈澈溫和地說,“他再怎麼說也是你父親,做父母的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你這樣,他會傷心的。”
“可是......”
“好啦好啦,不生氣了,嗯?”
沈澈說這話時,聲音軟軟的,尾音有一點上翹,輕柔又動聽;表情也是和煦而溫柔的,漂亮的眼睛幹淨又清澈。因為面帶微笑,本就十分好看的五官變得更加生動了。許遲看了,只覺得心都要化了,頓時只想湊上去強吻他,再沒有別的想法。
沈澈見許遲沒吭聲,於是趁熱打鐵勸他,“即便要走,也要回去和許叔叔打聲招呼再走,不然很沒有禮貌的。”
“好,聽你的。”許遲點點頭,站起身,“你在這裡等我,我去一下就回來。”
許遲往前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把沈澈手裡的水瓶拿走,“他給你的水不要喝,肯定給你下藥了。”而後把自己的保溫杯遞給他,道,“喝這個。”
沈澈接過保溫杯,微笑道,“知道了,快去吧。”
許遲回到場地,許二爺正好揮起杆,一杆進洞,打出一記漂亮的老鷹球,他收了姿勢,轉頭對許遲道,“去拿杆,和我打一把。”
許遲站著沒動,“我不打了,回來跟你說一聲。”
“怎麼?為了那位沈先生,真要和我對著幹?”許二爺笑了笑,聲音裡卻沒了笑意,“上次你求我辦事,恐怕也是為了這個沈澈。”
許遲哼了一聲,算是預設,又說,“他是我的人,你別想動他。”
許二爺淡淡地道,“我是為了你好,我知道你喜歡他,所以更不能讓你陷進去。”
那沈澈長得的確是漂亮,一等一的漂亮,勝過他以前玩過的那些,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擔心許遲會壞在那人手裡。
許遲一時沒有說話,許二爺又繼續說,“你也長大了,該是結婚的時候,顏家早有意與許家聯姻,這事你看著辦,許家不能無後。”
許遲立刻說,“我不可能和女人結婚。”
許二爺表情陰沉,“這可由不得你。”
“除了沈澈,我誰都不要。”
許二爺側頭看著許遲,他這兒子如今已經長得和他一般高大,英挺俊朗的模樣與自己年輕時何其相似,只是再也沒了兒時的稚嫩,他看了半晌,才緩緩地說,“即使你娶了顏家千金,也可以讓那沈澈留在你身邊,不管他願不願意,我都有辦法......”
“我不是你!”許遲立刻打斷他,聲音有些發顫,“我不像你!明明喜歡男人還去娶妻,有了妻子還去找情人!我心裡只放得下一個人,我只要他一個人!”停頓了一下,又咬牙道,“你忘了我媽是怎麼死的了?!你還想禍害多少人?!”
許二爺陰沉著臉沉默了片刻,而後涼涼地說,“你心裡只有他,他心裡未必有你。你以為他喜歡的是你?你是我許二的兒子,許家的基業,誰會不喜歡?”
“他不是那種人。”許遲這樣說,聲音很堅決。
是,沈澈不是那種人,沈澈不可能因為他是什麼許家的兒子而喜歡他。
但有件事,父親卻無心說中了一半:他心裡有沈澈,但他卻不知道,沈澈心裡有沒有他。
不知從何時起,他的心就彷彿被沈澈攥在了手裡,再也收不回來。只要那人淺淺一笑,他就能感覺到雙倍的幸福;那人若有絲毫難過,就彷彿有成倍的苦痛施加在他身上。
但是,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沈澈這樣好,他喜歡這樣好的沈澈,就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