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時候,榮學勤作為優秀企業家被邀請去參見本市的一個商業年度總結會議。
會議是在五星級酒店以酒會的形式舉辦的,形式比較自由,嘉賓們還可以帶伴侶到場,於是徐九就被榮學勤帶去了。
榮學勤倒沒有高調地向所有人宣佈他們兩個的關系——他考慮問題向來極為周到,不到恰當的時機他不會那麼做。
所以有人問起,他就說是帶徐九這小孩兒來見見世面的。
反正對外他也沒有伴侶,沒人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
出席這樣的場合徐九還是有一定經驗的,有人需要搭話的時候就保持微笑跟人問好,沒有的時候他就一個人在角落裡吃自助餐。
榮學勤作為今年的新秀上臺講完話後就下來找他,穿過人群的時候徐九眼見他跟一個人撞上了——正是金大福。
金大福早就年過半百,兩鬢斑白,體態發福,但仍能看出年輕時應該是一副很精神的長相。
他夫人正挎著他,那個女人保養得當,看起來極為年輕,像三十歲的人。她今天穿了一件湖藍色的修身旗袍,不華麗卻很素雅,在一群女眷中顯得格外別致突出。
當然旗袍也確實能將她高挑性感的身材突顯得淋漓盡致。
榮學勤經過的時候金大福正好回身,倆人撞到一塊兒按理來說就是個意外,怪不了誰。
但金大福沒素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尤其作為今年竄出來的一匹黑馬,榮學勤拉足了仇恨,金大福早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金大福擺譜說:“撞了人要好好道歉啊,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沒素質嗎?”
……
真是賊喊抓賊。
知道這世上唯一能夠讓男主黑化的就是這死胖子,徐九在看見他倆撞上的那一刻就趕緊放下盤子沖了過來。
“榮哥榮哥,你沒事兒吧!”他聲音遠遠蓋過了金大福的,自然就沒人再理金大福。
徐九不會讓榮學勤公然被他下了面子。
徐九這邊喊著,人已經躥進了他們那圈兒,特意用手拍了拍榮學勤剛才被金大福撞到的那一塊,好像對方身上有什麼細菌瘟疫似的。
金大福臉色瞬間就不好了。
但他們這邊鬧出了動靜已經吸引了不少人,金大福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當眾跟榮學勤的一個馬仔過不去,他只用眼睛高高在上地看著榮學勤,彷彿他是個可以輕易碾死的螞蟻一樣。
“算了算了。大福你幹嘛啊!”倒是他旁邊的女人拉了他一把,將他直接拉走了。
那個女人的聲音很別致,要非要總結的話應該說很有韻味,很好聽。
她把金大福拉走的同時還回頭看了好幾眼,徐九知道她那幾眼都落在了榮學勤身上,不偏不倚。
直至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當中,徐九都覺得她是在打量榮學勤。
要說好奇打量的話……這看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點?
“……難道讓她看出點什麼了?”徐九在心裡自言自語。
【唔。】888不懂,不過它說:【好像金大福夫婦已經發現金森淼不是他們親生兒子了。】
“什麼?!怎麼回事?”徐九聳然一驚。
卻原來是金大福人到中晚年就開始作妖。金夫人是歌手出身,是當年出了名的美人兒,為了把她娶到手金大福用了不少心思,也是煞費苦心。
但奈何人到中年,望著仍舊美豔如舊的妻子,金大福心裡忽然就不安定了。
恰趕上那段時間金森淼接手的幾個專案都賠了錢,他也不知道被誰忽悠地投了個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的洗浴中心搞得現在金氏資金都被套牢了,金大福心中有氣,望著這個從小到大要多廢柴有多廢柴的兒子,怎麼看都不覺得這小子像自己親生的。
金夫人當年風靡全城,流連其石榴裙下的追求者不計其數,金大福越想越懷疑,越想越不對勁兒,偏偏金森淼在這個時候出了車禍,他就趁機讓人給他做了個親子鑒定。
沒想到檢驗結果一出來,金森淼果然不是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