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他的聲音忽地降低,冷到深淵裡的冰寒,凍得她無法動彈。
“本來就……”不熟啊。
“娘子衣衫濕了,還是快快地換了吧,免得受寒。”上官鎮忽然如一夜桃花般的笑靨看得讓她的眼閃了閃。
這麼說呢,這個男人第一眼看到的時候,覺得他很冷、很酷、很陰冷,特別是他不說話的時候,抿著薄唇的樣子真是太嚇人了,而現在他這樣一笑,冷硬的稜角也柔和了不少,看起來更加不懷好意。
可他笑得再好看,在她眼中,簡直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她才不會傻傻地相信,“你快走,我也好換衣衫。”她不忘趕他走。
上官鎮笑呵呵地說:“小娘子害羞了。”
害羞他的頭,她惱怒地說:“你快走。”忽然她的眼前一片黑暗,他的俊臉不知何時湊了過來,近在咫尺地緊緊盯著她。
“你信嗎?”他笑意滿滿地說:“你再說一句趕我走,我便吻你。”
她下意識地用力抿住唇瓣,擔驚受怕地望著他,他的話不知為何讓她莫名其妙地相信他是認真的,一想到他說的話會化為實際行動,楊招娣整個人都僵硬地不敢動。
他的眼神幽幽地看著她,“怎麼不說話了?”
她拚命地搖了搖頭,要不是怕胸口的春光被他看去,她都要捂住嘴巴了。他滿意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柔軟的發絲彷彿纏繞在了他冷硬的心上,人人都說他冷酷無情,血是冷的,心也是冰的。
但沒有人知道,對上她,他渾身的血液如黃河一般波濤洶湧,在他的四肢百骸裡瘋狂地流動,他伸出食指,挑著她的下顎,“都嫁過人了,怎麼還這麼無邪。”
她紅了臉,他的眼狠戾一眯,“你說,是我好還是你那個死鬼夫君好?”無由來地想比較一番,上官鎮突然幼稚了起來。
只見楊招娣的眉微微一緊,上官鎮的臉色也黑了一分,莫非她一直不想再嫁是為了那死鬼?雖然有不少女子做了寡婦之後沒有再嫁,守著貞節牌坊,可也沒有人逼著寡婦不要再嫁,只要人家你情我願,也無傷大雅。
這個念頭一起,上官鎮的神色陰沉了許多,簡直就跟孩子臉一般善變,方才還笑盈盈,眼下只有冷厲。
楊招娣吞了吞口水,明明這是她的地盤,她卻被他霸道的氣勢威壓得動彈不得,在他陰森的目光之下,她不由得吐實,“人已經死了,何必再議論呢。”說完,她的頭低得不能再低。
上官鎮聽了她的話,卻硬生生地誤會了,這意思是說他不如她那個死鬼夫君嗎?
一聽到上官鎮說起她曾經的夫家,她不禁渾身顫抖,那時她還是一個小姑娘,沒想到嫁的人卻是一隻腳已經踩進棺材裡的男人,那人的脾氣也因為疾病的蹉跎而變得極差,時不時便會打她、罵她,那人沒有力氣,便讓丫鬟動手,她以為她要每天這樣火裡來水裡去的時候,那人忽然死了。雖然她不是一個惡人,可她卻一直想,那人死了真好。
身下的人在發抖,上官鎮敏銳地發現了,一把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抬頭看著他,“怕我嗎?”
其實說起來,上官鎮看起來人高馬大,但卻從來沒有對她動粗了,反而身板瘦弱的人壞心起來更加的可怕,楊招娣搖搖頭,“上官公子,我情願一輩子做寡婦,也不會嫁給你的。”就算他說他認識她,可她不認識他,最重要的是,她一輩子也不想嫁人了,嫁人真的是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了。
隱約從她的眼裡瞧出了端倪,可他正在氣頭上,冷笑一聲:“我還是替你換衣衫吧,不然你要是受寒了,我真的是罪人了。”
上官鎮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嬌小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也不知道他為何心心念念著要她換衣衫,直到此刻他的行為,哪裡是擔心她受寒,根本就是想要佔她便宜。
“你放開。”她努力掙紮,彼此身體的接觸反而更加的緊密,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身上每一塊肌肉就跟石頭一樣硬實,她敲得手都疼了,他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本來上官鎮也只是說著玩玩,可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他不禁惱火起來,如此他便看光她的身體,看她如何能逃。
人心邪惡,實在不足以形容上官鎮,楊招娣嚇得哭了起來,梨花帶雨,卻沒有引起他一絲憐惜,他一腳踢開她的閨房,直接往那張簡陋的木床走去,力道不重不輕地將她放在了木床上,同時跟著上了床,雙腿巧勁地將她的身體壓住。
“上官鎮!”她驚呼道,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往她的衣襟伸去,衣衫被拉開了,從胸口處往下延伸,直至她的腰部,她的眼前黑了黑,怎麼也沒想到真的會遇到這樣的人。
她嚇得眼淚不停地流,“你趕緊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做……”
“嘖嘖。”他一臉色色地看著她,“竟只濕了衣衫。”肚兜還是幹幹的,他有些遺憾,她雖然嬌小,可發育得倒讓他驚喜,聳起的高峰令他看得都看醉了。
“走開、走開!”楊招娣大哭大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子紅紅的,但在他絕對的力量面前,她絲毫沒有能力掙開他,這便是男人與女人的先天區別。
她哭得不能自已,難道做了寡婦還不是最慘的,還要被人淩辱……漸漸的,她不哭了,眼神空洞地看著屋簷,從小不得爹孃愛,成親後也沒有遇到有緣人,做了寡婦之後還要被惡魔一般的上官鎮纏上,這都是她的命嗎?
寬厚的大掌輕拍了幾下她的臉,她緩緩地回神,對上他不滿的眼神,“在想什麼?”他粗聲粗氣地問,不知道她方才想到了什麼,那模樣竟脆弱地隨時要去死一樣,看得讓他的胸口都疼了。
上官鎮將她抱了起來,挪動著她的臀部在他的大腿之上,像抱著小孩子似的抱著她,“不過是替你換衣衫,何須這麼怕?”
她怔怔地垂首,發現自己換上了幹淨的衣衫,再看看他的手,他的手仍舊不規矩地對她上下其手,卻沒有……那時新婚之夜,她被李家公子踢下床,在地上跪了一宿,直到現在,她還保著清白之身。成親後,不關心她的親娘也派了嬤嬤跟她說了該如何伺候夫君,所以她是懂的,但她現在不懂的是,他剛才不是……
他捧著她的臉,“是不是很怕?”微微一笑,“小娘子,你要記住,我早晚有一天會做你剛才想的事情,但不是現在,我們先來說說看,你手臂上的守宮砂是怎麼一回事?”
糟糕,她連忙縮成一團,緊張地按著手臂,看著他高傲的側臉,噤若寒蟬。
“你說,人死了就不要非議,對不對?”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柔,可眼底溫柔下卻帶著一股暴怒的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