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新年,這也是林輝夫婦被赦免回京後在林宅過得第一個年,林婉城怕他們有什麼年貨備置不齊,所以就趁著有空趕忙過去看看。
林婉城到林宅時,林輝正在書房看書,杜林氏正忙著府裡的一些庶務。林婉城給杜林氏請了安,杜林氏就趕忙將班班從奶孃懷裡接過來。
杜林氏滿面笑容地看著班班,用手指輕輕碰他的小臉蛋:“幾日不見,我們班班又長高高了,也吃胖了呦!”
班班雖然不知道杜林氏在說什麼,但還是開心地咧著嘴笑了。
林婉城走到桌前,隨意翻了翻桌上放著的賬冊,不由就道:“娘,您看這些做什麼?叔明給您找的人不合用麼?”林輝夫婦搬進林宅之後,一應的下人管家都是崔叔明幫忙找的,那些人多是定遠侯府的家奴,都是十分值得信任的。
杜林氏趕忙笑道:“合用合用,姑爺找的人自然合用。只是,我左右也是閑著,幫他們翻翻賬冊,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不至於閑的發慌。”
林婉城覺得杜林氏說的在理,做些輕松的事,忙碌一些,確實有助於打發時間,對於老年人的身體健康也是十分有好處的。因此,她也不再阻攔,只是勸她一定注意尺度,千萬不能累壞了身體。
杜林氏自然滿口答應。林婉城就又問起了林輝的所在。杜林氏就吩咐人去書房將林輝請來,林婉城又與林輝見了禮,一家人就和和樂樂地坐在一處閑話家常。
到了中午,崔叔明也直接從衙門來了林宅,翁婿二人寥寥的喝了幾杯薄酒,說了一會兒話,林婉城見家裡事事妥帖,沒有什麼需要自己操心的,也就登上了回程的馬車。
過了兩日,便到了臘月二十五,也就是衛子瀾出嫁的前一天。按照大周的習俗,這一天是給新娘添妝的日子,新娘的閨蜜都會在新娘家聚集給她添福。
這日一早,林婉城早早就來到衛家,一身大紅裙袍的夏采薇看著十分光彩照人。衛家是京中顯赫人家,衛子瀾又嫁的是平王殿下,所以,來給衛子瀾添妝的特別多。只是有些人是真心想給衛子瀾添福,有些人卻好像是來給她添堵。
楚悠穎進了衛子瀾的閨房,一眼看到坐在一旁陪著衛子瀾說笑的林婉城,眼睛不由就眯了起來:“崔夫人怎麼也有閑情雅緻來給衛妹妹添妝?”
今日是衛子瀾的好日子,林婉城自然不會蠢到當眾跟楚悠穎吵起來,讓衛子瀾添堵。她看到楚悠穎一副挑釁的模樣,卻只是淡淡一笑:“子瀾不日就要入主平王府,我作為她的閨中好友,自然要來恭喜她的!”
楚悠穎卻一挑眉:“入主平王府?只怕有你在,她的日子過得不會安生吧!”
那日在昭德宮,楚悠穎雖然沒有抓到林婉城的現行,但是確實有人親眼見到林婉城進了昭德宮。回去之後,楚悠穎仔細想過,只怕她是提前知道自己要來,所以找個地方藏起來了。怪只怪當時自己粗心,沒有找到她的藏身之所,否則的話,不只是定遠侯府,只怕平王府也會鬧一個人仰馬翻!
林婉城聽到楚悠穎竟然如此不知輕重,只覺得怒火蹭蹭往上沖。此時,她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地位,也冷著聲音道:“王妃的話是什麼意思?還是請您說明白的好!”
楚悠穎開口就想將當日的事情說出來,可是當她看到林婉城那雙陰冷的眸子,立刻就反應過來:自己差點中了林婉城的奸計。
昭德宮的事情早已過去,更可氣的是沒有半點憑證。一旦自己當眾將事情爆出來,卻又拿不出真憑實據,到時候,只怕不知是崔叔明,就連衛家和平王也會吵到禦前討一個公道。
衛子瀾是皇上為平王欽選的正妃,若是因為自己一時之氣而毀了這門姻親,只怕皇上是斷斷不會放過自己的!
衛子瀾轉瞬就將厲害關系想個清楚,再看林婉城時就只覺驚出一身冷汗。可是她心裡終歸有些不服氣,只好哼哼冷笑道:“我什麼意思,崔夫人難道不清楚?”
這麼含含糊糊的一句話足以讓在場之人浮想聯翩,看著林婉城的眼光也就多了幾分探究。
林婉城卻忽然做恍然大悟狀勾唇笑起來:“哦——王妃說的是那件事啊!”
衛子瀾看到林婉城的樣子,就知道這個鬼靈精一定又想出了整人的法子,不由就探頭問:“什麼事?倒是說來聽聽?”
林婉城一笑,就當眾將事情講了出來。
從前,林輝是戶部尚書,楚天中只是戶部的一個小小侍郎,他整日跟在林輝屁股後面討好獻殷勤,他的女兒楚悠穎就整日跟在林婉城後面拍馬屁。
偏巧那個時候,林婉城與戶部另一個侍郎的女兒齊若交好,楚悠穎看的眼紅心熱,就動起了歪腦筋。
有一日,林婉城、齊若、楚悠穎三人結伴出遊,林婉城一不小心從假山上滑落下來,膝蓋上磕破了一塊皮。
楚悠穎就藉故在杜林氏面前獻殷勤,明裡暗裡說林婉城此次摔跤摔得不同尋常。
最後,杜林氏在她的鼓動下,終於找了一個什麼“神婆”來看,結果一看之下,竟然發現林婉城和齊若生肖相剋。也正是由於齊若的生肖對林婉城不利,才會導致她摔跤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