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城走上前把門開啟,門外站著的卻是餘慶。
餘慶見了崔叔明,趕忙回稟道:“將軍,事情有變。”
崔叔明眉頭一皺:“出了什麼事?”
餘慶掃一眼屋裡的眾人,垂頭道:“金大夫和郡主被其他人盯上了。”
林婉城趕忙問:“什麼人?”
餘慶道:“應該是齊王的人。那人見金大夫和郡主進了保安堂,就趕忙去回稟了齊王。只是,那人從太白樓出來之後,卻又打馬向西北方而去。”
西北方?他去西北方做什麼呢?林婉城記得,衛子瀾曾經說過,她和夏采薇從花鳳涼的包間裡出來時看到了齊王,齊王應該也看到了她,並悄悄派人跟蹤。只是他又去西北方做什麼呢?林婉城有些想不通。
崔叔明卻忽然冷笑起來,薄唇一啟,淡淡吐出三個字:“順天府!”
對了,順天府就在西北方向!
齊王確實是派人去了順天府,他讓人去順天府報案,說剛剛大鬧正陽街的匪首就躲在保安堂,命順天府尹方航帶兵捉拿。
方航得了齊王的命令,半點也不敢怠慢,點齊人馬,就向保安堂進發。
方航命人將保安堂團團圍上,一隻蒼蠅也不許飛出去。然後就親自上前去叫門。
方航將保安堂的大門砸的“乒乓”作響,過了許久,才終於有人來應門,方航一見金一川從裡面走出來,就馬上厲聲喝道:“有人舉報你們這裡私藏匪首,本官帶兵搜查,識相的就趕快滾開!”
金一川為難道:“大人,保安堂是藥鋪,又不是賊窩,怎麼會私藏匪首?大人還是去別處捉拿吧!”
方航氣的眉毛倒豎:“放肆!有沒有匪首是你一屆刁民說了算的嗎?本官搜查之後自有公論,還不快快滾開!”說著,方航就要挺身往裡面進。
金一川將身子往門前一堵,拱手道:“大人,今日小店來了貴客,實在不宜驚擾,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方航一聽保安堂裡有貴客,心裡立刻就犯了嘀咕:在京城,最不缺的人就是貴人,那些個了不起的人物自己是一個也得罪不起。在這些大佬面前,稍有行差踏錯,只怕頭上的烏紗就要不保。
方航一猶豫,就回頭去看身邊那個小廝打扮的人。那人叫陳州,是齊王府上的家奴,也是齊王派去順天府報案的人。
陳州一聽保安堂有貴人,立刻就想到了惠陽郡主。他暗暗朝方航使了一個眼色,暗示他一定要闖進去。
方航有了陳州的支援,也就等於有齊王在背後撐腰,氣勢重新盛了起來:“快給本官滾開,耽誤了本官辦案,本官就將你連同匪首一同治罪!”
金一川卻仍然沒有讓步的趨勢,他的身體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的笑容也有些變冷:“大人,小人說過了,我們店裡沒有什麼匪首。而且,你若沖撞了這位貴客,怕是吃罪不起,還是請大人三思而後行!”
陳州終於忍不住了,他繞過方航走到最前面,一把抓住金一川的領子惡狠狠道:“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再不讓開,老子將你一起綁了!”
金一川仍是書生的裝扮,所以乍看之下,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手無縛雞之力。金一川面對陳州的威脅,不怒反笑,只是臉上的笑容陰冷而又古怪:“你能那我怎樣?”
陳州怒火沖天而起,舉起拳頭就要砸下來:“那就讓你看看老子能拿你怎樣!”
不曾想拳頭還沒有進身,金一川腳步往旁邊一錯,陳州就一拳打了個空。
陳州一擊不中,瞪著金一川罵罵咧咧道:“媽的,你還敢躲?”他擼著袖子又要往上沖,金一川卻再沒有給他動手的機會,一腳踹在他肚子上,他反應不及,整個人就像破布一樣飛了出去。
方航見情勢不對,往身後一招呼,衙役們紛紛摩拳擦掌走上來。金一川不慌不忙迎戰,霎時間,保安堂裡刀光劍影、拳來腳往,打的難分難舍。
不到三十個回合,金一川已經打倒了十來個。他一夫當關,那些官兵竟沒有一個能進到內堂的。
陳州眼見己方落敗,不由大怒:“媽的,你這混蛋莫非是跟什麼人做見不得人的事?”
金一川眼中寒光一凜:“你說什麼?”
陳州用袖子抿幹淨嘴角的雪沫,冷笑道:“如果你不是在跟什麼人做好事,怎麼會怕方大人搜查?”陳州滿臉得色立在堂中,他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金一川眼睛眯起來:“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做跟什麼人做好事?”
陳州哈哈一笑道:“你不用瞞我們,剛剛已經有兄弟看見了,有一個女子從後門進來,不是找你這個小白臉成好事,還能是什麼?”陳州早就與齊王商量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