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將軍的家務事還是不勞蔣小姐費心了!”
話音剛落,一個身披金甲,英武不凡的將軍就帶著十幾個兵將從人群中走進來。
他一臉剛毅,濃密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一見到林婉城,他的眉頭卻又立時疏解,滿目盡是柔情:“婉城,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正是凱旋而歸的定遠侯爺、威武將軍崔叔明!
林婉城眉頭一跳,客氣又疏離地給他行了一禮:“勞崔將軍惦記了。”
蔣傑眼見崔叔明從人群中走出來,立時收起一身的戾氣,紅著臉,規規矩矩走上來行了一禮:“崔將軍,祝賀你凱旋而歸!”
崔叔明看也不看他:“當不起蔣大小姐的禮。”
他一轉頭,對著鄭錦道:“鄭大人,本侯得勝還朝,途徑此處,眼見有人含冤莫白,就過來聽一聽審,不算打擾吧?”
鄭錦一張臉笑的如菊花般燦爛,卑躬屈膝地小跑上來道:“不打擾,不打擾。侯爺您舟車勞頓,還不辭勞苦的來為民做主,實在是朝廷之福,黎民百姓之福啊!”
崔叔明淡淡擺手,撿一把幹淨椅子坐了,指著遊渾道:“你——上前來。”
遊渾趕忙爬上前去。
崔叔明冷眼瞧著他道:“不是說有證據嗎?拿出來瞧瞧。”
“崔將軍!”蔣傑心裡一驚:絕不能讓他在崔將軍面前拿出證據來,否則,崔將軍會怎麼看我。
崔叔明皺眉道:“有事?”
蔣傑被崔叔明一咽,展顏笑道:“崔將軍自邊關歸來,還不曾面聖吧?這等小事,自有鄭大人處理就好,將軍實在不用勞神。”
崔叔明冷笑道:“蔣小姐是在怪我多管閑事?”
蔣傑急忙擺手:“不不不——不是,只是——”
崔叔明不再看他,直接對著遊渾道:“還不照實說?膽敢有半句虛言,仔細你的項上人頭!”
蔣傑還要再攔,崔叔明一個眼風掃過去,她就紅著臉垂下頭,不敢多言了。
遊渾道:“小人並非主謀,主謀確實是劉胡明。將軍若是不信,小人這裡有劉胡明往來的書信。他一直囑咐小人閱後即焚,小人就偷偷留了個心眼……”
崔叔明道:“書信在哪裡?”
遊渾道:“在小人鞋底的夾層。小人害怕東窗事發,劉胡明他不認賬,才把書信藏在鞋底。裡面還有一千兩銀票,也是他給的!”
一旁立刻就有人走上來,脫下游渾的鞋子,用刀將鞋底劃開了,果真就有書信和銀票掉落下來。劉胡明眼見此事板上釘釘,自己難逃制裁,腳下一軟,就跪了下去。
崔叔明展開信紙細細讀了,轉頭看著決明道:“你有什麼證據?”
決明趕忙爬過來,磕頭道:“小人這裡也有劉大夫給的銀票,就藏在保安堂的炕洞裡。”
崔叔明立刻派人去取了,就冷冷一笑,對劉胡明道:“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劉胡明抬頭一看蔣傑,蔣傑立刻罵道:“作死的奴才,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無恥小人!做出如此讓蔣家蒙羞的事來!你說,你可還有同謀?膽敢有一句不實的話,我一定稟告祖父,讓他老人家將你妻、兒也亂棍打死!”
蔣傑的話說的再明白不過,劉胡明若敢胡亂攀咬,他的家人只怕性命不保。
在場的人都聽出了蔣傑的話外之音,無不對這個狠辣的蔣家大小姐側目。
劉胡明自知劫數難逃,認命地搖頭一笑,弓身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小人一個人所做,前幾日,林大夫治好了狗蛋,讓小人聲名掃地。小人懷恨在心,就暗中買通遊渾、決明將板藍根掉包,意圖陷害小姐。沒想到這個茶攤竟是花公子所有,小人還在花公子面前露了馬腳……”
蔣傑痛心疾首道:“想不到你……你真做出這等敗壞門庭之事,你,你氣死我也!”蔣傑心中惱怒,隨手就抄起一個茶杯狠狠砸過去。
劉胡明被砸的頭破血流,腦門上還掛著茶葉,他朝蔣傑重重磕了一個頭:“小姐,小人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但是此事與小人家小無關,求小姐開恩放過他們!”
說完,劉胡明忽然起身,牟足了勁一頭向粥棚裡的灶臺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