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舜?”賀元惟追上兩步停住,見狀,神色沉了沉,瞭然於心。
謝韞舜用手帕擦拭嘴角,深深呼吸,轉身走回去,經過他時,漫不經心的道:“我這些日子太疲累了。”
賀元惟沉著的道:“我給你號號脈。”
“好。”謝韞舜知道他懂一些醫術,且讓他號號脈,應是疲累所致的虛弱。她坐回木椅,胳膊擺在竹案,捋起衣袖。
賀元惟回屋取出一塊棉帕,覆在她手臂,隔著棉帕為她號脈。專心的感受著她的脈搏,是喜脈,非常明顯的喜脈,她懷了身孕!
他閉了下目,掩斂去複雜的痛楚,睜開眼後目光唯有明亮,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他挪開手,問道:“你剛才說的過幾日就好,是指什麼?”
指的是月事,謝韞舜不方便說,她難為情的垂下眼簾。過了片刻,問他:“你診出什麼了?”
賀元惟沒回答,明確問她:“是指的月事?”
謝韞舜輕輕點頭。
賀元惟疼惜的問:“何時的事?”
“嗯?”
“回答我,你指的月事是何時發現的事。”
“今日清晨。”
“腹部痛嗎?”
“不痛。”
“真的不痛?”
經他一問,好像感覺腹部是在隱隱作痛,謝韞舜發現他很緊張不安,冷靜的問道:“怎麼了?”
賀元惟心疼的坦言道:“你有喜了,懷了身孕。”
謝韞舜驚愕失色,僵住,全身發涼發抖,不能接受,無法接受。如果不是他說出來,她絕對不相信。
“有滑胎跡象,很危險。”賀元惟沉重說道:“舜舜,你應該臥床休養。”
滑胎?
那清晨流出的血是滑胎跡象?
她每次都服用避子湯了啊,避子湯……,謝韞舜顫抖著起身,勉強保持鎮定的走出院子,去把賀雲開準備的避子湯藥包拿來給賀元惟檢查,那到底是不是避子湯?!
賀元惟望著她瘦弱的背影,很疼惜。
謝韞舜有種接受不了的麻木感,身心空洞的回到乾龍宮,潛入賀雲開的寢宮,疾步到榻前,顫抖著開啟榻櫃,裡面擺滿著藥包,她翻了幾包,全寫著‘避子湯’。
她隨便拿著一個藥包,悄然的從寢宮進入側殿,剛走向暗道,突然發現賀雲開在,不知他在了多時。
謝韞舜猛地止步。
賀雲開看到她手裡的藥包,平和問道:“拿去給元惟?他需要避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