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舜心下一驚,驚的泛疼。他說得如此霸道強勢,跟皇宮門前被禁軍統領阻攔時毫無皇威的溫厚平和判若兩人。然而,他的語氣又是如此平靜,讓人難以揣測他是胸有成竹還是狂妄自大。
她審視著他,冷靜的審視,可偏偏他平靜的波瀾不驚,自然而然的無法被審視清楚。
賀雲開已準備好,為她也準備好了,氣息很溫厚,語聲很溫存道:“皇後大方,應該不介意朕用菱形過翟容容的菱形皇後,是不是。”
不!謝韞舜莫名的抗拒,她無法接受,身心都莫名的無法接受。
“皇後介意嗎?”賀雲開嘗試動了動。
謝韞舜急忙冷聲道:“不要。”
“不要?”
“不要。”
“介意?”賀雲開靜止不動,平和的道:“難道不是因為皇後出宮很久,跟朕聚少離多,又慫恿美色誘朕。皇後大方的很,沒理由介意,對嗎?”
謝韞舜擰眉。
“放鬆。”賀雲開揮袖熄滅了燭火。
下一刻,他的舉動突如其來,謝韞舜忍不住失聲驚呼。
“噓……”賀雲開用手指捂在她唇邊,低啞道:“謝遠川和顏留都在外面不遠。”
謝韞舜的身子一僵,舌尖從他指腹嘗到了奇怪的味道,她恍然想到是什麼,嬌容通紅,簡直崩潰。
賀雲開溫言道:“放輕松,朕知道皇後明日啟程回京,朕有分寸。”
謝韞舜心慌意亂,閉目不語。
外面很安靜,能聽到屬於鄉間夜晚的聲音。很安靜,很寂靜。而她的心很亂。
這一次與前兩次很不一樣,他雖然仍是帶著他慣用的力量,但沒有那麼的肆無忌憚,多了剋制的……溫柔?
良久,他果然自有分寸的停止了。
為乏力的皇後蓋好被子,賀雲開走出營帳,把避子湯的藥包交給木桃去煮。
看了眼在不遠處孤單的顏留,賀雲開回到營帳,點燃燭光,坐在鋪榻上,輕撫著皇後額頭的汗濕。
謝韞舜迷迷糊糊的睜眼,睏意深沉,看進專注的溫和眼眸。
“還可以?”
“……”
賀雲開面帶笑意,溫存道:“皇後睡會,朕明日黎明先回宮,京城等你。”
謝韞舜漸漸清醒,忽然想到他和翟容容,不由得心底陣陣涼意,涼的發疼,揮之不去的煩躁。
木桃輕道:“藥湯好了。”
賀雲開起身去接過藥湯,聞了聞,淺嘗了口,道:“能不能不喝?”
謝韞舜胸口悶的不適,不自覺的沉著臉,抬起上身接過湯碗,嘗出是熟悉的味道,便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