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系統恢複平穩的藍線,於階白暫且將疑慮壓下,專心面對起了眼前的問題。
照影變成了等人的高度,將於階白和宣昭的身影籠罩在其中。
厲鳴雲從階上緩緩走到了兩人面前,手臂朝著照影的方向一抬,“賢侄,有勞了。”
宣昭並未回禮,從容地站在了鏡面前約一尺處,和鏡中的自己對視。
厲鳴雲抬手,一道白色的光暈他手中浮現,隨後融進了鏡中。
平靜的鏡面很快像水波一樣的湧動,層層的波紋以宣昭的身形為中心開始向四周擴散。
一炷香後,波紋終於停止了抖動,那團白光從鏡中抽離,重新回到了厲鳴雲的手中。
人群中傳來低語,“鏡中人無變化,小師兄不是妖。”
厲鳴雲將那團白色光暈緊緊抓在了手中,轉向李長老,“結果已出,李長老可還有異議?”
李長老的面色鐵青,目眥欲裂,“這怎麼可能?”
於階白淡淡道:“照影不可能出錯,李長老有空可以回去看看腦子。”
那團白光還被攥在厲鳴雲手中,這人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師弟,你可還有疑問?”於階白問他。
厲鳴雲倏然抬起頭,他像個小醜一樣,在於階白平靜而戲謔的目光中無所遁形。
他收回了“鑰匙”,掌心白光消失,咬著牙道:“照影無錯。”
厲鳴雲轉身,快步回到了階上,這讓他找回了掌握他人命運的感覺。照影迅速變小,飛回他的袖間,他看見了於階白目光移動間的短暫遲疑。
照影被徹底握在掌中,他還是那個能奪走一切的人。
張長老比李長老還要難以置信,低聲喃喃道:“這怎麼可能呢?”像是想起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他轉身朝厲鳴雲跪下,“大長老帶回宣師侄從未過過山前辯妖陣,是否是對其血脈有所隱瞞?”
有明眼人看出李長老已近乎於胡攪蠻纏了,忍不住為宣昭辯解,“小師兄曾和我們下山出過好幾次任務,來回都會經過辯妖陣,陣法從來無反應的。”
張長老的頭又要磕下,卻尷尬地停在了半空,只聲嘶力竭地喊出了那句,“勞宗主再請辯妖陣一試!”
於階白右手輕輕向上一抬,張長老被迫從地上而起,完全站直了身子。
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從後傳來,“好歹是一峰之主,何苦像個奴婢一樣跪來跪去。”
傳音密語入耳,“愛子如殺子,張長老要殺他第二次嗎?”
張長老愣在原地,轉身朝於階白師徒二人一拜:“大長老,結果已出,是我僭越了。”
於階白維持著面無表情的高冷姿態,“無謂,改日我會上門拜訪。”
一場早先的密謀變成了宗門中的短暫鬧劇,厲鳴雲覺得無趣,扯了個藉口便準備離去。
先前那出言不遜的女弟子卻攔住了他,走進場中跪下,直指著李長老:“我要狀告李與淮和我小姨,殘害發妻,毒害親子!”
本來準備遁走的幾峰長老也起了八卦的心,首先,這給討人厭的宗主又添了堵,其次,這可比剛剛兩次刺激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