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見剛剛被於階白嚴厲“問詢”過的倒黴蛋的難看臉色,她恍然大悟,是安格斯不對勁,臉白得跟快死了一樣。
皇宮來的醫生已經等在了莊園,於階白匆匆抱著安格斯進了準備好的房間。
幾名醫生開始了有條不紊的配合,於階白目不轉睛地看著安格斯掌心橫亙著白骨,血肉模糊的手,不肯錯過任何細節。
在這個醫療不發達的年代,這已經算得上是重傷了。於階白緊張極了,幾乎要喘不上氣。
醫生在這充滿壓迫性的注視下,動作變得非常快,不到半個小時安格斯的傷口便已經全部縫合。講完醫囑之後,醫生們飛快退出了房間。
安格斯虛弱地靠在床頭,但眼睛充滿神采,仰起頭對於階白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於階白靠在床邊坐下,撫上安格斯因傷痛汗濕的金發,聲音幹澀,“怎麼還笑得出來的。”
安格斯蹭了蹭他的手,“因為你關心我,這讓我很高興。”
於階白覺得有什麼東西堵住了自己的喉嚨,讓他不能立刻說出話來。青年的目光真摯而柔軟,像是隻期待主人愛撫的小獸。
他不自在地皺起了眉,“安格斯,你得知道,不論什麼時候,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他頓了頓,“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責備你,但是你得知道,你以後會是侯爵。”於階白提高了音調,“你的身份高貴,你該用這雙手去彈琴,拿劍,指揮所有人。”
於階白深吸了口氣,“但今天,你差點死在了一個罪犯手裡。”
在於階白嚴肅的目光中,安格斯眼中的笑意淡了下去,他故作輕松地說:“你現在在關心我,這就夠了。”
於階白勉強順下去的那口氣又被提了上去,他現在對那些不聽話孩子的家長們的不穩定精神狀態有了實質的體會。
“安格斯。”他頭疼地扶住了額,“我的關心並不能止住你的傷痛和死亡。”
安格斯表現出不同於以往的固執,他執拗地看著於階白,說:“但我就想要你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想要。”
於階白感覺自己太陽xue附近的血管在突突地跳動,“你想要什麼?你瘋了嗎?安格斯。”
那雙漂亮的紫羅蘭色眼睛上聚了一層水霧,霧氣彷彿下一秒就會溢位安格斯的眼眶,他低聲道:“我沒辦法,我控制不住,你知道的。”
他的聲音染上了哭腔,“所有人都不要我,伊蘭斯,除了你。”
於階白的怒氣在這刻全部散掉了,他再也無法說出任何教育或者指責的話。
安格斯低低地抽泣聲在耳邊響起,他聽見了系統的聲音,“003,你栽了。”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手繞過安格斯的肩膀,抱住了他,“你想要什麼?安格斯,告訴我。”
“嗯?”
安格斯抬起頭,渴望在他的眼底燃燒,慾望鮮明,“你,我想要你。”
良久的靜默後,於階白終於道:“那你得到了。”
安格斯愣在了原地,過了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問:“我是在做夢嗎?”
於階白搖頭,溫柔笑道:“不,你沒有。”
安格斯緊張地抓住了於階白肩上的披風,“我可以吻你嗎?伊蘭斯。”
他眼眸濕著,用祈求的語氣和目光看著於階白,這實在讓人無法拒絕,於是於階白低下了頭。
安格斯吻住了那雙自己自己輾轉反側思念的唇,這個吻比以前都長,分開之後安格斯還在有些呆滯。
於階白彈了下他的腦袋,“你現在看起來不太聰明,安格斯。”
安格斯笑著轉過頭,眼淚卻順著他的眼眶滑下,在下頜聚成了晶瑩的一點。
於階白有些無措,想伸手為他擦去眼淚。
安格斯用臉頰輕蹭他的掌心,“我只是太高興了,我的人生中不會有比這更好的一天了。”
系統播報道:“叮,惡意值下降5。”
“看吧,我早就和你說了,這樣來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