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胸膛劇烈起伏著,然後深吸了口氣,灌了一大口茶使自己冷靜。
他看向於階白,“走吧,伊蘭斯,看看她們想耍什麼花招。”
還沒到正門口,於階白就聽見了此起彼伏的尖銳哭聲,直直地插|進人的耳膜。
安格斯皺了皺眉,跟著於階白走了進去。
二皇子面無表情同這些貴婦問好:“諸位,午好。胡鬧也該有個限度了。”
一位夫人用詠嘆調般的語氣表達著自己的悲傷,“殿下,你難道沒有心肝嗎?”
窸窸窣窣的抱怨和憤恨就像浪潮一樣在大廳裡傳遞,“死的是我們的丈夫。”
最激動的人甚至詛咒道:“上帝說過,無視他人苦痛者,終會淪落同樣的境地,你也會受失去親人之苦。”
二皇子太陽xue的青筋暴起,冷冷看向那位夫人,嘴角的弧度冷酷,“如你所言,夫人,我全家現在確實剩我一個了。”
那位夫人驚恐地低下了頭。對於這種跳梁小醜,沒人想多看一眼,於階白沉聲道:“好了,諸位夫人,先保持安靜。”
二皇子讓醫生進去給暈倒的夫人治療,一位年長的夫人將那位暈倒的夫人抱在懷裡,其它的夫人圍繞著他們,黑色的裙擺圍成一圈,醫生找不到任何靠近的機會,求助地望向二皇子。
二皇子冷聲道:“請讓開,諸位,德拉大公夫人需要得到救治。”
那位年長的夫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便繼續低頭抱著那位夫人,眼神溫柔又慈悲。
醫生也有些焦急,那位被抱著的女士已經開始臉色發青了,再不進行救治,很可能會死亡。
他一臉的焦急,卻又不敢靠近這些身份高貴的婦人們。
二皇子的右手已經握住了劍,必要的時候,是需要一些鮮血作為代價。
於階白看見了他的動作,伸手按下了他的動作,“殿下,保持你的判斷。”
他的視線掃過場地中央的婦人,抬腳朝裡走去。在場的人或多或少都聽說過白狼的威名,迫於那股駭人的氣勢,黑色的裙擺如潮退開,仿若摩西分海,路自動從於階白腳下出現。
於階白走到了層疊的黑色裙擺前,被圍住的婦人終於抬起了頭,禮貌地向人問好:“公爵,小公子,午好。”
安格斯冷冷打量過她,“夫人,午好。”
於階白垂眼注視著他,“塔婭夫人,請放下德拉大公夫人。再不進行救治,她就要死了。”
德拉夫人垂著頭,額頭與大公夫人相抵,“上帝會保護我們,但不會原諒罪人。”
她義正言辭道:“公爵,睜開眼睛看看我們這些可憐的女人吧。”
於階白的手指在劍柄上敲擊,他在思考到底需不需要威脅她們。這樣對伊蘭斯的名聲可能不太好,但伊蘭斯好像原本也沒有什麼好聲名。
但安格斯的動作比他還要快,鋒利的長劍劃破了最近一人的裙擺,一條淺淺的傷口出現在那位夫人的腳腕上。
她捂著自己的傷口,發出了尖利的叫聲,向一旁躲去。安格斯的劍在光滑的地板上劃下一道深痕,他秀麗的眉目泛著寒氣,“諸位,請讓開。”
這些被嬌養的夫人很少目睹這種刀劍直向的畫面,顫抖著躲向一旁。有稍微膽大的夫人想出聲制止,卻被於階白鷹隼般的眼神嚇退。
安格斯示意醫生跟上自己,長劍被他握在手中,泛出冷冷的光,他徑直來到了塔婭夫人面前。
醫生想接過人來治療,卻被夫人無視。安格斯再次提醒她,咬字極重:“夫人。”
還守在旁邊的女人看起來似乎是塔婭的女官,大聲呵斥道:“你怎麼能對這些夫人如此無禮!”
安格斯的劍件轉向了她,袖擺落下,一道泛血的傷口出現在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