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階白的眼中的嘲諷漸濃,“如果不是安格斯手下留情,你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他冷冷道:“我的莊園不歡迎滿嘴汙言穢語的廢物。”
男人瞬間滑跪在地,背後冷汗涔涔“我請求你的寬恕,大人。”
於階白沒再把目光留給他,而是落在了一旁沉默不言的安格斯身上,“我會重新幫你找個老師。”
“晚上來我房間一趟。”
安格斯抬起頭,眉毛糾結地皺起又舒展,“好的,父親。”
於階白輕笑了聲,手指拂過安格斯的傷口,安格斯疼得發出了輕微的嘶聲。
於階白哼笑道:“呵,小狼崽。”
安格斯愈發看不清自己這位名義上的父親的所作所為了,如果只是把他當做一件精美的禮物,那他大可不必費勁周章地去做這些事,畢竟他有這張臉就夠了。
他到底想幹什麼?
懷著層層疊疊的疑惑,安格斯在晚上十點半敲響了公爵的房門,“父親,我來了。”
男人悅耳低沉的嗓音從門後傳來,“等一下。”
過了大概一分鐘,門把手發出轉動聲,於階白開門,邀請門口的青年:“請進。”
這是安格斯第一次踏入公爵的私人領地,這裡同他想的不一樣,但又很符合主人的性格。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伊蘭斯·哈迪奇,不同於白日的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的模樣,穿著睡袍的他,濕發柔順的垂著,整個人顯出了幾分柔和。
他跟隨著於階白的腳步來到了桌邊,一把嶄新而又鋒利的劍正擺在桌面正中。
於階白將劍推向了他,“送給你的禮物。”
安格斯沒有馬上接過劍,沉默一會兒後問道:“我能知道為什麼嗎?父親。”
“你的老師們都對你贊不絕口。”晦暗燭光給一向冷硬的公爵鍍上了一層柔光,此刻的他和那些關心晚輩的人沒什麼兩樣,“你的劍斷了,這是補償。”
安格斯還是拿起了劍,“謝謝父親。”
於階白覺得自己有必要再放出一些鈎子,這小孩兒防備心太強,一點小恩小惠怕是難以撼動。
他十指交叉撐著下巴,目光落在安格斯的臉上,“你今天捍衛了自己的臉面還有哈迪奇家的尊嚴,我希望你一直如此。”
“畢竟你是我名義上的兒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也代表著我。”
“秋日狩獵之前,你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希望你能準備充分。”
這一次,安格斯眸子中的訝異幾乎要化為實質,看起來他現在充滿了疑惑。
“明天起,你的劍術課將由我負責。”
安格斯睜大了眼,脫口而出問道:“為什麼?”
於階白露出了個笑,“因為我從你身上看到了新的可能,別讓我失望,安格斯。”
安格斯抿緊了唇,一字一句道:“我會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