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不卑不亢地回他道:“謝謝你的謬贊,父親。”
於階白轉動著戒指上的紅寶石,問他:“想要什麼嗎?這一個月你表現得相當不錯。”
安格斯抬起眼,睫毛微微抖動。他企圖從他名義上的父親眼中看出些許端倪,不過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灰色的眼裡是空無一物的傲慢。
他垂下頭道:“我沒什麼想要的,父親。”
於階白帶著戒指的手落在了安格斯的肩上,“下午的劍術課,希望你能繼續保持良好的表現。”
“會的。”安格斯紫色瞳仁中閃過一絲狠厲,“父親。”
琴房的門又被合上了,獨留安格斯一人坐在房中。他看著黑白琴鍵,低聲喃喃道:“公爵,他到底想幹什麼?”
於階白跟系統吐槽道:“這小子在拐彎抹角罵我來著。”
系統的藍線都出了安慰兩個字,“安啦,雖然泰斯進軍曲是伊蘭斯唯一那場敗仗中對方的行軍曲,但這首歌在伊蘭斯沒出現前就用來鼓舞士兵了,你跳腳其實用處也不大。”
“他還是挺聰明的。”
練武場飛揚的塵土夏末的陽光下跳動,像是金色的浮沫。
於階白到的時候,幾波人的鬥爭正在激烈的進行著。過往的人看見公爵,禮貌地向於階白頷首,於階白則微微點頭,接受他們的致意。
練武場最邊緣的地方,安格斯正在和劍術老師對招。
不同於其它人點到即止的姿態,安格斯像是一頭兇猛的小獸,企圖把對方撕得粉碎。
而這位老師到了後期,明顯地招架不住安格斯的進攻,步伐也出現了一些慌亂。
於階白站在不遠處的灌木叢中,既能夠隱蔽他的身形,又能夠看清場內情況。
劍術老師很明顯無法與安格斯繼續纏鬥,於是他採用了精神攻擊——破口大罵。
男人的臉色漲得像豬肝一樣,“該死的,你以為現在贏了我能代表什麼嗎?”
“你和你那私奔的母親是一路貨色,你現在所受的一切,不過是公爵為了將你賣個更好的價錢罷了。”
安格斯抿緊唇瓣,對他的穢語並不在意。手上的劍鋒極厲,步步緊逼,看起來他非常想要對方的命。
“你這該死的小婊子。”男人發出一聲怒號,準備拼死一搏。
安格斯的嘴角輕勾,露出嘲諷的笑。
兩把精鐵的劍刃碰撞,擦出一陣火花,清脆的響聲後,兩把劍同時碎裂開來。
於階白清晰地看見,安格斯的手並沒有停下,斷劍直直劃向男人的面部。
從額頭到下巴,男人臉上綻開了一條血線。
安格斯的臉被碎片劃到,鮮紅的血液順著落下,在下巴上彙聚成一滴血珠,構成一種奇異的美感。
於階白走出了灌木叢,為這場爭鬥鼓起了掌,“非常精彩的戰鬥。”
男人才從死亡的威脅中緩過神,喘著粗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急忙道:“公爵大人,我是來自南部的克裡奇。”
另一位當事人就要淡定許多,只躬身輕輕叫了聲父親。
於階白的眼神劃過男人那張滑稽的臉,眼中帶上了點笑意,“克裡奇,看來你已經無法勝任這份工作了。”
克裡奇訥訥地解釋道:“不,這只是一點小失誤,先生,請你相信我。”他急急道:“我是南方最優秀的劍士,我還有很多沒有教給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