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茍想到這事就氣的臉紅脖子粗,心裡酸酸的,鼻子刺疼刺疼的。
他背對喻歸拿袖子擦了把臉,低著頭小聲啜泣。
喻歸聽到聲兒,想把人拉轉回來看,奈何他扯不動,沈茍的哭聲讓他也紅了眼睛,他想,他好像又做錯了,大狗為什麼哭呀,是糖不好吃嗎,還是他不夠吃,可是家裡的糖他都拿出來了,沒有了。
喻恩端著跟陳怡學做的小蛋糕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低著頭對著櫃子門哭,一個委屈地對著面前人的背哭。
喻歸來不及想,把盤子裡的蛋糕放書桌上,趕緊過去哄喻歸,還以為倆人又吵架了,可怎麼都在哭。
“怎麼了歸崽,不哭好不好,不然臉會疼的,怎麼了,告訴笨笨好不好。”喻恩擦淚的速度趕不上喻歸流淚,擦濕一張又一張。
喻歸一隻手還拽著沈茍棉襖蓬起的袖子,可能是那股勁兒過去了,他喘著氣打著嗝,斷斷續續的說:“糖、糖、糖沒了!”
喻恩哭笑不得,哄道:“買,我現在就去買,還會有的。”
喻歸看看沈茍縮囧的背,難過極了躲在喻恩懷裡抽泣,“沒了……嗚嗚……糖沒了,大狗也沒了,都是小烏龜……嗚嗚……的錯。”
這話聽得喻恩雲裡霧裡,一個說不清,一個不肯說,喻恩拍著喻歸的背,叫那個早就停下哭不敢扭身的人:“沈茍,你和歸崽怎麼了,是他不給你吃糖嗎。”
小孩兒之間因為吃的鬧別扭也很常見,不過這怎麼都一副委屈的樣子,難不成被兩只兔子漁翁得利了?
一會兒又一會兒,沈茍慢吞吞的轉過身,通紅的眼尾還殘留著淚痕,不過這會兒窘迫的臉都要熟了。
喻恩也沒調侃他,也沒逼問什麼,只是等他開口。
喻歸也慢慢從喻恩懷裡出來,看到沈茍終於轉過來,這才松開拽的那隻手,舉到沈茍面前,“你、你不要生氣,以後大狗當哥哥,小烏龜是弟弟,笨笨買了糖小烏龜都給大狗吃。”
沈茍緩緩伸出手跟喻歸握住,喻歸眼睛一亮,主動跟人拉鈎上吊,這套流程以兩人拇指相對結束。
喻歸又高興起來,跟沈茍分享喻恩端進來的蛋糕,沈茍看到桌上喻歸抄寫的古詩,驕傲的對喻歸說他全都會背,還會默寫。
喻歸立馬仰慕地看沈茍,誇沈茍好厲害,他好多都不認識呢。
沈茍誇張的讓喻歸低調點,臉上得意洋洋,跟人炫耀似的,吃著蛋糕讀著上面的古詩。
目睹這段發展的喻恩咬著後槽牙,牙都快咬碎了才控制住把沈茍丟出去的沖動。
他實在沒想到他做個蛋糕的功夫,喻歸能給他這麼大的驚喜。
認了個哥哥不說,還能說出讓他去買糖,買回來的糖還都要給這個小屁孩吃!
喻恩騰的一下站起來走出去,須臾間,端了兩杯熱奶茶進來。
“砰!”杯子放在兩人越來越近的中間,成功隔開了這個讓人刺眼的距離。
喻恩怒火稍降,摸摸喻歸的頭,溫聲道:“喝點水,別噎著了。”
又轉頭看向流著清鼻涕的沈茍,沒好氣說:“讀累了,歇會兒吧。”
沈茍不忿的哼了一聲,擤了下鼻涕,繼續吃著蛋糕。
“笨笨也吃。”喻歸拿叉子喂給喻恩,喻恩給面子的吃了。
喻恩心情舒暢不少,正要離開去買糖時,喻歸對著喻恩的嘴吧唧一口,笑眯眯地道:“笨笨是蛋糕味。”
喻恩詳裝淡定的對喻歸笑了笑,側頭對驚呆下巴的沈茍穩重的點了下頭,才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沈茍在喻歸的催促下,呆滯地教人一字一句讀書上的古詩,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灑脫放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