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小弟剛剛還笑得整個人都要翻過去,一見到符瑎,瞬間抱起手臂開啟防禦姿態。
“你回來幹嘛?”
發小皺眉道:“別這樣。”
符小弟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沖到符父與符母身旁撒嬌。
符父立即眉開眼笑,與方才一動不動的石像判若兩人。
連符母都收起了冷硬口吻,關懷起符小弟今日經歷。
一家人其樂融融。
發小擔憂地看了眼符瑎,他似乎早就習慣這種場面,面無表情地吃飯。
好像與他沒有半點關系。
發小張了張口。
符家與發小家相識已久,他們既是同事又是鄰居,關系親密。
他們在飯桌上嘮起家常,發小時不時插幾句,符小弟更是喜歡出風頭,非要搶著說話。
唯獨符瑎一言不發。
席間符小弟因為說話太著急,還打翻了飯碗。
白花花的米飯和裹滿油肉砸下來,符小弟渾然不覺地踩了兩腳,油漬與飯粒被碾得黏糊糊,全粘在了地毯上,混合著布料剛洗過洗衣液芳香,融成一股詭異的味道。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吃飯要當心一點。”符母輕飄飄地說了他兩句。
發小母親擺手,“沒事的沒事的,小孩子嘛。正好這個地毯我們最近也要拿去洗一下。”
”快給你曾阿姨道歉。”符父幫腔。
符小弟說了聲對不起,顯然一副經常闖禍滿不在乎模樣。
發小一家子都是老好人,自然將這件小事忽略了過去。
難捱一餐結束,兩家人還要繼續聊天,符瑎則是吃完放下碗筷後起身。
“吃飽了嗎?餓的話多吃一點沒關系的。”發小母親問道。
符瑎沖她點點頭,剛轉過身,一直當他是空氣符父突然發難。
“吃完了一句話都不說?沒禮貌。”
符瑎沒理他,符父卻像是受到了極大侮辱似的。
“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耳朵聾了就去割掉,省得礙眼!”
符母跟著陰陽怪氣,“白養你那麼久,父母問句話都不講,秀萍你看看,這小孩兒打小就不聽話,長大了更是沒出息。”
”別這麼說孩子,他還是學生呢。”發小媽媽尷尬賠笑。
“他都二十歲,我們兩口子掙錢不容易,辛辛苦苦養個白眼狼出來,哪有那麼多錢。”
符瑎忍無可忍。
“給口吃就算辛苦,高中大學學費都是我自己賺的,你們當初拿了我打工攢錢都沒還回來!”
符母眼神飄移,“你還小,大人幫你保管錢是為了防止你亂花,學費你不是有助學貸款嗎,用不著家裡的錢……”
她越說越小聲,似乎也明白自己底氣不足。
符瑎深深地吸了口氣,飛速從發小家裡跑走,像是有惡鬼在追逐一般。